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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找到的修羅,它的狀況恨糟,滿身傷痕,頭頸被多處咬傷,險些傷及氣管,血流在地上凝固成一灘,遠看似半山腰平地的紅色湖泊,只見出氣,不見進氣,直到席撒輕撫它的頭顱才意識到有人接近,掙扎著想動,卻連眼睛都睜不開,早被凝固的血覆住。那張往日曉音如雷炸的龍口;此時只能發出微如蚊蟲的輕叫。

席撒輕抱修羅腦袋在懷,情緒翻騰,十分難受。記憶中他不曾見過修羅這副慘樣,若再來遲些,必死無疑。“修羅,對不起……我不該低估洪荒魔豹的戰鬥力讓你獨自追趕,對不起……”煙訊已放,他卻不敢肯定修羅能否支撐至西妃趕來。

仇恨天的魔豹也在,幾乎半個身軀都被修羅咬爛,趴臥乾涸的血地,竟然支撐未死,仍有一絲氣息尚存。看地上的拖痕還曾試圖爬走。席撒盯它觀看半響,不由生佩,有怎樣的主人就有怎樣的騎獸。此刻以前他絕難相信一頭魔豹能跟一頭戰鬥經驗豐富的血爪龍廝殺成同歸於盡。

晴空,炎炎烈日。席撒將砍伐的枝葉搭在樹上,讓陽光一絲不能直接照射它們傷軀,又來回奔走兜來清水餵它們喝下,卻不敢處理兩獸傷口,只怕些許觸碰也會導致痛楚刺激的它們求生意志崩潰。

所幸近午時分西妃駕小龍飛奔趕到,兩獸的慘狀讓她十分吃驚,匆匆躍下龍背,不及與席撒招呼便雙掌同施起治癒術。白光中,兩獸的傷勢迅速復員,雙雙掙扎站起,奈何失血過多,氣力不繼,修羅的力氣無法支撐龐大身軀,摔倒地上。

魔豹雖勉強站起,卻已不能靈敏動作,四肢微微顫抖,步走不能。漆黑毛髮間的暗藍色眸子,卻仍透出兇狠凌厲的煞氣,緊盯修羅,半響,忽發出聲幾乎不差尋常的吼叫,似挑釁,又似嘲笑。

修羅不知哪來的力氣,極力掙扎,仰天一聲炸吼,竟穩穩立起。頭頸前探,血紅的眸子惡狠狠的盯魔豹不放。那魔豹微微伏低,長尾晃擺,尾端上套帶的合金尖刺寒光閃閃。

席撒怕它們再鬥,忙朝西妃嘀咕幾句。便聽她以精靈語衝魔豹說幾句什麼,又揚手南指,那魔豹便似聽懂,又朝修羅輕吼兩聲,巍巍顫顫的折身欲去,走不兩步就停下喘息。

正這時,遠遠傳來一陣獸笛響聲,那魔豹驟然精神抖擻,仰天長嘯連連。不片刻,仇恨天在那南陳公主陪同下,領一群護軍趕到,見著騎獸,他快步奔進,一把抱住魔豹頭頸,站立不穩的魔豹帶著他雙雙跌倒。

數軍士上前架起魔豹,仇恨天的目光這才移轉席撒身上。他已脫下那身黑色斗篷,面目蒼白,容貌卻生的十分俊美,修長健碩而勻稱的身形。以美男子之稱加諸其身,當之無愧。

“你贏了。風魔這條命的恩情,我記著。”言罷,牽南陳公主而去。西妃聽出他聲音,微覺詫異。“惡上王?”席撒輕輕搖頭,微笑。“惡上王已死在我席撒手上,世間再無此人,他只是仇恨天而已。”

西妃不再追問,待妖族眾部落趕到相助抬起修羅,牽小龍隨他回去。

席撒一路無語,忽然體會到撒拉所謂陰陽並濟的真意。人非妖族,不能如森林妖精般可以永遠沐浴於陽光,也不能如血型妖精般永遠挺立於寒夜。人總會在熱辣辣的九伏天期待稍涼的黑夜到來,又總會在寒冬的夜晚期待白晝的暖陽。

因為感性與理智是人類天生所俱,無法泯滅。

他們返回時,七十三個異族部落漫山遍野聚集,齊聲高呼迎接。“北撒,北撒……”部族內眾部落王齊聚處,主王座椅上掛著一枚白色徽章,席撒覺得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

阿九卻見之色變,顫聲道“神秘徽章中的白晝!”豔陽天的臉色驟變,十分複雜。席撒這才記起,幼時曾隨母親回過她的主王部落,主王座椅上掛的就是這枚徽章。仔細一看,那座椅依稀竟也是當年模樣'奇+書+網'。黑與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