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確是文星闌寫的,高娜娜做他學生的時間雖然短,可還能認出他的筆跡,更不要說,這位老師因為自幼在國外長大,措辭之中會習慣性中文外語夾雜。
信中措辭簡單卻很直白。
文星闌很明確的表示自己不喜歡她,勸她好好讀書,如果她還肯做他的學生,重新考過,他會歡迎,但是如果還是為了所謂愛情,那就算了。
他要的是一心一意研究學術的學生,不是愛人。
至於她父親的事情,他在信裡替白箋說了一聲“對不起”,可這件事錯不在白箋。
他道歉,只是出於禮貌。
就算是白箋不舉報,他也打算舉報的,將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給調走了,耽誤他許多正事。
只不過白箋先他一步而已。
高娜娜看完這封信,差點被氣哭了。
葉穗穗不知道信的內容,見她臉色不對,不由得擔心她一生氣跑到山上去找文星闌算賬去。
高娜娜卻朝著她自嘲的笑笑:“他可也沒說錯,的確是我自作多情,是我爸濫用職權!”
葉穗穗:“……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我就是忽然想開了,其實丁晨光的事情,也給我上了一課,想要走捷徑靠關係爭前途的,本身人品就有問題,文星闌——雖然說話討厭,可至少是真性情,至於白箋,我說不清楚現在心裡是什麼感覺,我也沒有資格怨恨她,你表哥說的沒錯,的確是我們父女倆咎由自取。”
葉穗穗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這種事,是有因才有果,看似挺複雜,其實也挺簡單。高娜娜能想開自然是最好的。
船要開了,她看著葉穗穗:“告訴你表哥吧,本姑娘不缺人喜歡,不會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的。”
葉穗穗點頭:“嗯,再好的男人也不值得你這樣。”
“這話我愛聽。我是誰?我可是高娜娜,我就要活得自在,活得瀟灑,怎麼能讓 一個男人困住了腳步。”
她馬上要上船了,看著葉穗穗微隆的小腹,想起自己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結果,什麼時候能回來,更是不知道,葉穗穗小孩出生的時候,她大機率是不會在的,摸著身上,想要找出個東西給孩子做禮物。
找了半天沒有合適的,一眼看到手腕上的鐲子,直接摘了下來,交給了葉穗穗:“這是我爸爸在我十八歲那年送我的生日禮物,留給你閨女了。”
鐲子看不出材質,上面花紋卻很繁複,還帶著顏色。
“景泰藍的掐絲琺琅,值不了多少錢,權當是留個紀念。”
葉穗穗不肯要:“太珍貴了。”
十八歲生日,算是成人禮了。
價錢多少先不說,意義非凡。
高娜娜卻十分堅持,甚至直接將鐲子戴在了葉穗穗的手腕上,威脅她:“不要就是不想認我這個朋友了吧?我就知道,你嘴上說沒事,其實心裡一直都還記恨我。”
“……”葉穗穗很無奈:“我留下成吧,真是個祖宗。”
高娜娜這才滿意的登船離開。
葉穗穗看著她站在船頭上的身影越來越小,心裡也湧出一點酸澀。
“走了,穗穗,海風太大,別吹感冒了。”楚青蔥催促她回去。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過這姑娘,不任性的時候,還挺好相處的。”
葉穗穗點點頭:“是啊。”
轉頭跟楚青蔥道謝,這兩天她給人添了不少麻煩。
楚青蔥嫌棄她囉嗦,直接送了個白眼過去:“以後再這樣,咱們就別來往了,什麼是姐妹啊?分不清嗎?”
葉穗穗不由得笑了。
“上車吧,你們家陸艦長都在這等你半天了。”
白水胭一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