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麼說,”喝一口海尼根,他為自己喊冤。“通常不是我去找她們,是她們主動來找我的,我只是覺得還不錯,就試著走走看了。更何況,我不曾劈腿,更不曾出紕漏,只是因為我太忙,沒時間好好經營感情而已。”
才說完,電腦又傳來“叮咚”的聲音,他低頭劈哩啪啦打了一段話,接著又專注地將眼神盯在熒幕面前。
邵貞希看著他好一會兒,然後轉開電視,小聲地看著新聞報導,但實在太無聊了,過沒多久,她就關掉電視,抱著一隻小熊維尼在地毯上滾來滾去。
“生氣了?”戴楚曄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到她身後,和她一起抱住小熊維尼。
“沒有啊,你不用理客戶嗎?”
“我關機了,”他補充一句,“手機也關了。”
“關機?”她杏眼圓瞪。從一進門到現在,越洋電話和訊息沒斷過的戴楚曄居然有錢不想賺了?“你不賺錢了?”
平躺在地上,他將一隻手撐在額前,閉目養神。
“今天是你生日,我難得回臺灣一次。本來就該好好陪你,Sorry。”
一時間她的感動不知從何說起,幸好他閉著雙眼沒有看見她快掉下來的眼淚,她只好笑罵,“知道就好。”
“一個人搬出來住,還習慣嗎?”
他知道她大學畢業後就主動說要搬出來住,她那一家子愛女成痴的哥哥爸爸自然是極力反對,不過她為了要早獨立,還是毅然決然搬了出來。
這是他最喜歡她的原因之一,雖然知道自己生活優渥,卻不會因此自滿,相反的不斷試探自己的底線,體驗不同的生活。
選擇和父親走同樣的道路,她知道自己會在父親羽翼下備受保護,但她不是那種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大小姐,雖然她年紀尚輕,她也知道想寫好書法,除了每天練習的功課不能少,社會歷練更是不可或缺的一環,因此,她決定自己獨立生活,體驗人生該有的酸甜苦辣。
“喔,我這才發現自己一個人住外面有多難,你以前好辛苦喔!”
她捏捏他的臉。人,真的是要遇到了才知道別人有多辛苦。
因為從前他不但要負擔自己一個人的食衣住行,還有一家子的擔子,全落在他身上。
“有困難就打電話給我,”他反捏捏她的鼻子。“就算我在冰島,我也會飛回來的。”
“真的才好。”她哼一聲。
“是真的。”他撥撥她的一頭長髮,她的髮尾搔得他有些心猿意馬,他輕咳幾聲,將髮絲放回主人肩頭,見到她額上的新月型傷疤,他的眼神一黯,撥撥她的瀏海,蓋住它。
“真貼心。”
她將頭靠在他肩上,一邊哼著她從小到大一點長進都沒有的曲調,“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明天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真的沒有任何東西會永垂不朽嗎?
兩人一同收拾著桌上的殘局,兩千多塊的滷味她根本吃不完,只好打包整理一下,冰到冰箱,分成幾天吃。
“你明年畢業後,有什麼打算嗎?”邵貞希問。
像他們這樣的菁英,她知道在畢業前,一定會有不少企業紛紛前來挖角,他們不怕沒工作,只是不知道該選哪一份。
“前一陣子,我收到一封信,你猜是誰寫的?”戴楚曄側著頭,笑著看她。
“誰啊?”
“‘慶光’總裁,江慶瑞。”
“他寫信給你?做什麼?”
“他希望我進他們公司上班,他打算在加拿大成立外商公司,他會召集幾位幹部過去籌備,而我是裡頭唯一一位新人,如果我答應了,我在畢業前還得先去英國實習,大概八月之後就要直接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