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進以為向平會求他饒過,別去官府,沒想到向平就這麼乖乖的就要跟著他去官府。
史進見問不出原因,只以手腳不乾淨為由,辭退了向平,沒有把他扭關官府。
向平衝他鞠躬,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弄的史進覺的自己到象個惡人了。
夥計們見向平突然被主家辭退了,都很疑惑,有幾個膽大的向他打聽,這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便把向平在染缸裡做手腳的事告訴了他們,眾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可怕的內鬼!眾夥計都覺的後背發冷。
辭了向平,史進又重新開工,不過他心裡一直悶悶的,他想不通向平是為什麼?
吸取了向平的教訓,他花錢請了幾個夥計全程輪班盯著,總算在九月初的時候。把十萬匹而做出來了,遺憾的是,最後交貨的時候,還是出了不少殘次品。
談生意的時候,客商笑眯眯很好說話的樣子,交貨的時候,卻突然象變了一個人,面色嚴肅。
史進只得堆起笑容小心與他商量:“程掌櫃,質量合格的面料小弟願以再壓低低十文價格,只求那幾百匹殘次品能按價賠償,如此可好?”
但那客商卻說:“實不相瞞,這些面料是皇家給各官府定做官服用的,都是嚴絲合縫的數,而且在下已經和朝廷簽了單九月中旬就得交給工部。如果交不了貨,我會被罰的傾家蕩產,所以恕不能再行方便了!”
史進為難道:“那可如何是好?怎麼做程兄才滿意?”
那客商冷冷道:“按文書上的條款,要麼你現在就拿出十萬匹質量合格的面料,我現在立刻就起程回國;要麼,只能把你的的作坊收了,如果賢弟捨不得,那咱們只能去官府走一遭了。”
史進大驚,回去與老爹商量,史老爹病體未痊癒,聽了史進的話,眉頭緊皺,想了片刻,突然道:“我們中了人家的計了!”
史進不解,史老爹冷笑道:“咱們的作坊規模並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出名的,為何那人偏偏找上咱們?原因我也想不明白,但肯定的是人家早盯上咱們的作坊了!不好明著搶,就來這一招,讓咱們主動乖乖送到人家手上。”
“那我們就乖乖送上?”史進氣憤。
“唉,那能怎麼辦?”史老爹嘆道,“中了招,有文書,有簽字,人家明面上佔理啊!”
“是孩兒無能,爹孃辛辛苦苦置辦的生意,讓孩兒給弄沒了!”史進抱著頭大哭。
史老爹沉默半響,一狠心道:“算了,人哪有一帆風順的,給他們就給他們吧!”
史進覺的愧疚無比,跪著半天不說話,史老爹見他難受,小聲道:“別難受了,一招鮮吃遍天,忘了爹還有不傳的秘方了嗎?”
史進淚眼看著身材佝僂,在他心裡卻異常高大、灑脫的父親,不由慚愧。
他猛的站起身,擦乾了眼淚對史老爹道:“孩兒一定會東山再起的!”史老爹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點頭。
於是,史進除了賠了客商次品的銀子,他的染坊也被常青國的客商給收走了。
經過這次打擊,史進成熟了很多,他不想再住在鎮上看著自己的染坊,飄著別家的招牌,於是一家人扶老攜幼搬到了雲海國東海碼頭。
史家雖然經歷了生意損失,但史老爹多年經營還是存了些家底的,史進在城中租了一處不大的民宅,開始新的營生。
後來他聽說向平被客商招了回來,成了那個染坊的新掌櫃,沒過一年,就置辦了大宅子,還娶了兩房太太,儼然成了富家老爺。
他與常青國客商來往甚密,言聽計從,儼然成了常青國客商在雲海國的耳目。
他才恍然大悟,想不明白的事也想通了,原來人家早就謀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