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月的忙碌,歸京的將領及家眷,都得到了妥善安置。
慶王府。
院子裡草木鬱鬱蔥蔥,不時有各種鳥叫。
慶王與黃子安坐在院裡的小花廳,正討論這次人員的安置情況。
慶王臉色很難看。
歸京的將領裡有幾個是他的人,在進京之前,就已經悄悄給他寫了信,懇求歸京後能給他們安個好位子。
慶王收到信後,便派人給吏部的王伯遠捎了個口信,外加一塊如手掌般大小,晶瑩剔透的玉石,示意他在分派位置的時候優待一下幾人,最好能在刑部、兵部、或者皇宮近禁衛軍裡找個差事。
王伯遠是京城有名的玉痴,摸著慶王送來的玉石,愛不釋手。
聽了慶王的口信,王伯遠不敢不重視,悄悄記下幾人的名子。他以為這事信手拈來,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萬萬沒想到,福王進京第三天,皇上就拿出了安置方案,每個人的去處都已經清清楚楚,板上釘釘了,速度之快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王伯遠有點慌,答應慶王的事怎麼辦!要命的是,方案還一式三份,工部、御史臺手上都有,他不敢做手腳。
這種事,總不好明目張膽的告訴兩位大員,慶王想走後門吧!
御史中丞李致遠可是個厲害的主,又是福王的外祖,說是慶王的對頭也差不多了,他可不想惹禍上身!
他雖然對玉石喜愛有加,可不是傻瓜,這皇子爭儲,相互拆臺的事見得多了。
王伯遠找了個機會,把玉石“物歸原主”了。
慶王心情非常糟糕,怎麼總是棋差一招,這福王倒底還有什麼手段是他不知道的!
黃子安道:“王爺,此事確實是出人意料,幾十名歸京將領及家眷,三天就能出方案,十幾天就能安置好,只能有一種解釋,福王早就準備好了。”
“是啊,說不定在西北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而且瞞過了咱們的人!”慶王緩緩道。
“是啊,那幾人說,到了最後一日,才定下來誰去誰留,而且當天就出發,路上人多眼雜,光是給咱們報信就費了不少周折。”黃子安嘆道。
“王爺,我覺的福王越來越無法捉摸了,不可小覷啊!”他又道。
慶王看著他,道:“本王一直都沒小瞧他,這麼多年,多次想讓他嚐點苦頭,每次都被他逃脫,滑的象泥鰍!如今大了,翅膀更硬了。”
“王爺有何打算?”黃子安道。
“本王的目標.....”他指了指皇宮方向,眼神陰鶩,“凡擋路者,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黃子安想了想,道:“王爺,小人覺的,此事不可急燥,還是以穩妥為好。”
見慶王沒說話,繼續道:“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王爺是皇家的正宗嫡子,只要諸事平穩不出意外,太子之位非王爺莫屬!”
慶王道:“話雖這麼說,可老四平定西北,父皇對老四似乎更看重些,坊間的傳聞先生也知道,無風不起浪,我心裡怎麼能踏實?”
“王爺想想,如果您與福王同樣辦一件事,都不出差錯,皇上可能會誇福王辦得好,但立儲只能是王爺!這可是祖制,沒人敢違反的。”
黃先生一番話,讓慶王焦慮忐忑的心慢慢冷靜下來,是的,只要他不犯什麼致命的錯,幹好父皇安排好的差事,這太子之位就是他的。
可這滿城的傳聞,福王的聲名遠揚,父皇對老四的重視,都讓他坐立不安,無法冷靜下來。畢竟還有一句話:君心難測。
也許只有福王死了,他才能安心。
黃子安給慶王倒了一杯茶,靜靜的等他開口。見慶王的眉頭鬆了就緊,顯然還是沒聽進他的說話,對福王還是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