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憶對著卡片自言自語。
“給你的。”
廣場上念鄉的樣子又浮現在腦海中,雲憶下意識地看向桌上那張被自己帶回來的粉紅色的卡片。粉紅色,讓她想起了那個在她回鳶谷第一天就在她面前有說有笑的瑪莎。
雲憶回來當天。
“雲憶,你可回來了,都想死我了。”瑪莎擁抱坐在床上的雲憶。
雲憶疑惑地看著她。
“怎麼?臭丫頭,不認識我了?我,瑪莎。別告訴我你連從小一塊長大的姐妹都給忘了。”瑪莎故作生氣地說。
“瑪莎?”雲憶小心翼翼地問。
房間內的人都充滿期待地看著雲憶。
雲憶搖了搖頭。
“嘿,那我呢?咱們的鳶谷三劍客。怎麼樣?想起來沒?”布卡也湊了過來。
雲憶出神地看著眼前這群既陌生又稍有印象的人,他們到底是誰?雲憶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好奇地窺視著眼前的這個世界。
任憑瑪莎布卡再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終於,他們確定:雲憶失憶了。
雲憶拿起桌上粉紅色的卡片,輕輕地展開。
“念鄉哥,喜歡我。”
卡片飄落到了地上,正如眼淚的滑落。 雲憶雙眼空洞卻承載著綿延不斷的憂傷。這六個字如同匕首一般刺得她體無完膚,她覺得自己正滿面狼藉,從何處開始整理,怎麼整理?究竟問題出在哪裡?她需要安靜。這卡片的主人是誰?
雲憶重新梳妝,作為聖女,她有足夠的理由向醫娘甚至族長了解在祭祀大典上那個莽撞的年輕人。
雲憶已經有了自己非常周密的猜測,最壞的情況。她一定要擺出聖女所應具有的優雅與嚴謹。她會強迫自己耐心聽完醫孃的講述,不管會有什麼震撼的資訊。
“他是第三個來到鳶谷的外鄉人,在你回來後的不久才到這裡的,只比西澤晚幾天。剛到時,和西澤一樣一時面對不了眼前的狀況,只想著求死,過得很煎熬,這才剛剛好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族人的虔誠感動了鳶神,他們都漸漸地恢復了,鳶谷也就有希望了。”
“有希望了,這跟鳶谷有什麼關係?”雲憶吃驚地問,等待著各種會令她惶恐的災難。
“雲憶,雖然你失憶了,但有些事,你必須記住,我都會慢慢告訴你的。”醫娘平靜地敘述,“他們都是揹負了太多來到鳶谷的,但他們都必須把這些包袱甩掉,他們將屬於鳶谷。”醫娘似乎在竭力隱瞞著什麼。
“西澤剛來到鳶谷時是一個毒癮纏身的人,為了吸毒,甚至殺死了自己的父親,自責致使他自殺。那麼他呢?他也是極需療傷的人嗎?”雲憶想。
“他叫什麼名字?”雲憶問。
“叫念鄉。”
雲憶努力抓緊了椅子,渾身似乎都在顫抖。
雲憶徹夜未眠。
大清早,便有族長家的家丁前來拜訪,他等候在大廳,說是族長有請聖女到府上。雲憶別無選擇,她必須面對,儘管這個邀請有些唐突。任何事情都無法預知,包括她自己的行為,她擔心自己會失禮甚至做出過激的反應。但願一切都是好的。
家丁將雲憶帶進客廳,族長立刻從門正對面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並和藹地邀請雲憶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族長將端起的茶杯放回桌子上後說:“怎麼樣?”
“嗯?”雲憶的精神完全沒有集中在和族長的對話中。
“昨天的祈福祭祀感覺如何?”
“嗯,還好。”雲憶回答。
“作為族長,我代表整個鳶族感謝你。”族長誠懇地說。
“您別這麼說,這些都是我的責任。”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你重新學習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