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妾氏什麼的。”郝春扁嘴道。
“這你就放心,他要是娶了你還有別的念頭,哥哥可是不饒他。”
“這個八字還沒一撇。”郝春一面為有個哥哥撐腰高興,一面羞起說嫁的事,就把頭扭到一邊。
潘良文將一手放在她肩頭道:“你放心,待找到他,哥哥定為你添上這一撇。”
郝春微起唇角,輕點了下頭表示預設潘文良的安排。
潘良文發下諾言,隔日就讓派了幾個平日隨身的護衛在京城裡尋找方嵐,而今日潘棟樑也令人注意郝春的舉動,不讓她搬出侍郎府,一邊還讓連氏親自照料郝春,給她送吃穿,陪她探望喬氏,在她面前營造溫馨親情的氣氛。
郝春則知道潘棟樑的無恥打算,索性也不急著出侍郎府,心裡對連氏的示好極為有數,但不點破,只向連氏說“爹既然認了我,我就不走了”便將連氏的示好統統接受下,顯出一副回心轉意打算安住在侍郎府的樣子靜等著潘良文帶來佳音。
十二月,北風旋卷細雪的蕭寒冷夜,京城北邊一間名為悅來的客棧二樓上,方嵐獨自一人坐在一間地字號的客房裡悶頭飲著小酒,心情差到了極點。
“少爺別喝了,這樣要喝壞了身子老爺和夫人都要擔心的。”
荀書瞧方嵐由侍郎府出來就日漸消沉,每日總要小酒幾杯才又哭又笑地躺在床上不知含糊囈語著什麼才睡著,心裡見著就憂心,可那日他只陪方嵐到侍郎府外,也不清楚方嵐在侍郎府裡遭遇了什麼,詢問過,方嵐也只說無事,可表現出來的卻是事情很大條。
方嵐搖了搖幾日未收拾長著鬍子拉碴的面容,甩了甩披頭散髮道,帶著醺意:“別管我,讓我喝個痛快,我不想帶著這樣的心緒回去,若讓爹孃望見更要擔心。”
“二少爺這是怎麼了?”
荀書這話每日都要問上幾回,方嵐的回覆依舊默聲,只一杯接著一杯飲著。
他精心計劃了一場裝瞎作廢自己的退婚戲碼,便是想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然後逼得葉氏和方鴻飛不得不同意讓他娶她過門,卻沒想還未向他們張口竟讓人捷足先登,一切功虧一簣,他恨那橫插一刀的人,也不甘這樣離開京城就此訣別她,但對方是侍郎府的公子,就算自家富甲一方,民終是難抵得官,身家性命是小,可連累爹孃家裡近百人是大——奈何奈何,只能借酒消了這愁。
“叩叩——”
房外響起敲門聲,荀書循聲便去開門,拉開門瞧見潘良文,一絲驚訝掠過他心頭,但很快就鎮定,沒怎麼好氣問:“公子有什麼事?”那時在茶場他也是見過潘良文,上京前他從方嵐那裡隱約知道這次上京的目的是為了找郝春,郝春是被潘良文買去的,而方嵐由侍郎府回來才變得形魂落魄,他多少也明白這應該和這潘良文有關。
潘良文文質彬彬向荀書道:“我找你們家公子。”
荀書知道眼前人是大官的兒子因此也不敢多加阻撓,退進門去就向方嵐道:“二少爺,那個姓潘的公子來了。”
方嵐將醉眼惺忪的眼睛向上一抬,一眼望見隨荀書走進門來的潘良文便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騰地就從椅子上彈起來,幾個箭步上前不等潘良文反應,一把就揪起潘良文的衣襟,一手握拳便要揍潘良文。
潘良文瞧見那實實堅硬發紅的拳頭揮來閃之不及地將頭往後仰,便覺得一陣冷冽的厲風跟著晃過面前的拳頭刮過,他見沒捱到方嵐的拳頭心裡暗暗慶幸,要中了那拳自己堂堂的英容可是要癱了。
且在潘良文思下時,那隻實實堅硬發紅的拳頭又是晃回了他眼前,他慌抬一臂擋住方嵐的手腕問:“方兄為什麼打我?”
“打的就是你。”方嵐借酒發威將溫文爾雅,世俗禮節都拋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