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往外走。

“你們先去，我把這裡收拾收拾。”

戴嬤嬤說著，遲疑不走，郝春返身勾住她一臂道：“等會讓小巧收拾，我們先回房，我還有一事想問嬤嬤。”

郝春這麼一說，戴嬤嬤只好跟著她走，她一路向廚房院外，一邊問：“城裡可有好的媒婆？”

“東牆根的張媒婆甚巧，奶奶是要給你家小姑說親？”戴嬤嬤疑惑。

“不是，不過是個好看的姑娘。”郝春帶著謀思目光竊喜，轉而道：“明日幫我將那張媒婆找來。”

“奶奶何時要見？”戴嬤嬤問。

“你隨時請來都可。”

“二奶奶，少爺說在外用飯。”郝春邁入前院方落下話，荀書由屋外入門，轉眼瞧見郝春趕到她面前道。

“他和誰吃飯？”方嵐至到平陽每日都顯得相當忙碌，抵達當日下午方淑月還發著燒就出了門，直至晚飯時分才歸來，郝春知道他要做生意忙些無可厚非，因此也就沒多慮，但不論如何他還是都回家吃飯，今日突然說留在外頭，郝春著實多心起來，在她瞧來方嵐不過二十出頭，正當年，這年紀的男子正熱血，她只怕有人帶著，便會在外學會壞了。

“是……是個大商人，他們在談一樁大買賣。”

“是嗎？”郝春見荀書神色猶豫，不太相信問。

“很大的商官，來歷不好說。”

來歷不好說？看是不想說吧。

郝春見荀書那張神秘兮兮的臉，心裡猜他應是給方嵐了封口，便問：“那大商人有沒有請少爺去青樓之類的地方？”

“沒有，沒有。”荀書忙否認。

“其實男人在外應酬沒什麼，我不過是想知道，你家少爺是個有分寸的人我也知道。”

“沒有，真的二奶奶。”

郝春見荀書回得認真，鬆開和悅的笑顏轉而問：“你用了飯沒有？”

“還沒”荀書道。

“和戴大叔他們一道用飯去吧。”郝春道。

“哎哎。”荀書一路跑回來稍信，也餓了，瞧著郝春擦身而過就往下房走去。他早在兩年前已和方家茶場幫工的女兒成了親，如今和方嵐來此，只將媳婦兒女留在歙縣，到此就和戴家同住在下房院裡的其中一間小屋裡，因此和戴家男人們也不算陌生。

親自做了幾道好菜結果自己夫君沒有回家品嚐，郝春心裡不免有些喪氣，但她知道方嵐有心將方家茶號在平陽做大，也就沒多去糾結，她帶著小巧端著飯菜回正院，讓小姚將珍姑和戴家二媳婦喚來，就與戴家的女眷在正房廳裡用午飯，另又讓小巧將留在廚房的一些菜餚送到下房給戴管家他們。

隔日晨，戴嬤嬤將那張媒婆找了過來，郝春和她談了一陣就把她送走來，小姚瞧家裡突然有個打扮花枝招展的老婦來見郝春，多少也猜出她應是個媒婆，待張媒婆走後，便有意端茶上前詢問：“二奶奶是要幫阿芳姑娘說親？”

郝春端起小姚送上的茶盞，捏著蓋芥颳了刮茶沫，就將蓋子扣回茶杯上，將茶碗輕落在一旁的圓桌旁，伸手拉過小姚一隻手，微微笑道：“你坐，我和你說個事。”

小姚只想大概要說收房的事，挪了步順著郝春的拉力就坐在了她對面的凳子上。

“小姚我想收你為妹妹，然後給你找戶好人家。”郝春不緊不慢道。

小姚蹙了蹙兩道月眉，總算明白了郝春對自己的好全是假的，眼波向外瞪開道：“這可不是我能答應，要問夫人可不可。”

“我知道是夫人定了這事，不過來了平陽這裡的一切就由我做主了。”

“我的事是夫人定下的，二奶奶將來還是要回方家，只怕難和夫人交代。”小姚挺了挺腰，一副真有人在背後撐了她的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