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他們還在服刑。”遊少吟無奈道。
“當年的事實在對不住。”方嵐抱歉道。
“草民明白,當時那樣的情形什麼
都難說,幸而你們收留了秀麗。”
“少爺,少爺……”
遊少吟的話方落,雯芸倉皇跑來跪在了他腳下,噙淚道:“雯芸沒照顧好二小姐,讓二小姐糟了難。”
“雯芸,你說什麼?”遊少吟被雯芸怔住。
方嵐解釋:“此話說來有些長,但直到如今我還是沒有秀真的下落。”
“秀真出了什麼事?”
遊少吟正扶起跪在地上的雯芸質問,荀書小跑過來向方嵐匆忙稟道:“二少爺有渡船靠岸了。”
“老太太病重,我必須趕回去,這裡有些銀兩你拿著應急。”方嵐說著,由衣襟裡拿出一荷包銀兩交到遊少吟手裡。
“嵐二少爺,二奶奶我就不跟你們一道了。”雯芸忍著激動望向方嵐和郝春道。
“好吧,先告辭了。”
方嵐明白雯芸是想留在原來的主人身邊,因此落話的下一刻就匆匆帶郝春和其他人往渡橋去了,荀書則先於他們去渡頭租船。
不多時,荀書和船伕談好價格將船包下,方嵐和郝春他們便一併上了船。
“阿嵐,我覺得少吟有些可憐,怎麼說他以前也是個少爺,現在卻過著落魄的日子,孩子也沒了,不知道思芩會不會回到他身邊。”郝春立在甲板上,望著遠方的青雲,將頭斜靠在方嵐肩膀上道。
“少吟兄為人忠厚,但也是頗有才學的人,若可以我會幫他。”方嵐搭著郝春的肩膀,輕撫著她圓潤的肩頭道。
“嗯。”郝春知道方嵐說得到,應能做到,便不再多說其他。
*
半個月後,郝春他們到達歙州,到家時已見門外掛起了輓聯,正廳擺開了靈堂,她和方嵐進門還來不及瞧上家裡的賓客就一起換上喪服一道跪在靈堂前燒錢,答謝來客。
郝春他們到達之日已是方老太太停棺第三日,此夜他們和方岸夫婦兩一道守了一晚,隔日午時便跟著呼啦啦一幫子吹拉哀嚎的送葬隊伍將老太太送入方家祖墳。
夜裡饗宴謝客,郝春已都累得不知傷悲,撐著一臉疲倦和一家子女眷用飯,眼見望著葉氏抱著自己三個月大的兒子不放,捧得跟寶貝似的,對那些外戚舅媽們道:“老太太總算沒白疼我這兒媳婦,終是完了她一樁心事,只可惜老太太不能親手抱抱這重孫。”
“姐姐福氣,終於抱上了孫子。”
“哎呀,阿嵐現在朝廷當了大官往後是享不盡的福了。”
“我看多子多福,不如在給阿嵐……我那七姑的八姨她妹妹的女兒的孫女年芳十六,生得……”
郝春實在聽不下去這些舅母孃家小姨的歪主意,悶聲落下筷子,突然開口道:“阿嵐是朝廷命官,我們府上不乏萬歲賞的丫頭,京裡那些丫頭都伶俐著呢,塗脂抹粉也講究,不過阿嵐就是瞧不上。”
“阿春……”葉氏蹙眉道。
“婆婆,我說的可是實話,。”
郝春一席話下來,席上的七大姑八大姨都閉了嘴。
葉氏也不怪她,好言道:“阿春,我看你也倦了,要不要去休息,這裡都是自家人沒關係。”
郝春也怕突然離席禮數不周,因此也找了個好理由:“我看寶兒也餓了,我抱他下去喝奶。”
“嗯。”葉氏微微點頭,便把手裡的孩子交給了郝春。
這趟回來葉氏對郝春的態度有了明顯的改變,對她通融了許多,不再揪著她不放,甚至說話多了些小心。
方老太太的頭七還未過去,靈堂的燭火還在燒著,郝春喂完兒子,繞到前廳給方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