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父,家裡沒有杯子嗎?”她故作輕鬆地問。
鬱仲驍沒回答,他抬起手拉開了上方的櫥櫃,從裡面拿出一個新杯子遞過來。
“謝謝小姨父。”她伸手去拿,握住杯子,另一邊卻沒鬆開,她稍稍用力,對方還是沒放手的意思。
就像在醫院的樓道里,他伸展著長腿不讓路,那份刻意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她不再以為還是自己的錯覺。
葉和歡抬頭,憤憤地瞪他,她的眼圈微紅,有種被人耍弄的委屈。
她瞟見旁邊的小盆栽,隨手拔掉那幾株富貴竹,抄起底下那個玻璃盆,將裡面的水盡數潑在了他的軍襯上。
下一瞬,她纖瘦的手腕被牢牢攥住。
葉和歡想要甩開,鬱仲驍猛地一把扯過她,在她反應過來之際,嘴唇上已然多了一股灼熱的力道。
 ;。。。 ; ; 葉和歡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鬱仲驍。
她的心裡百味雜陳,那感覺就像你正想方設法躲著一個人,結果他偏偏就那麼猝不及防地站到了你的跟前。
葉和歡走上去也不是退下去也不是,只能心如擂鼓地杵在那裡,半晌沒有動作。
當她咬咬牙正準備溜走,男人彷彿有所感應一般,眼尾餘光朝下睨向她所在的緩步臺處。
幾乎是剎那間,葉和歡的雙腳被釘住了鈐。
在他幽靜又凌厲的眼神裡,她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之間,暗暗唾棄自己,有電梯不坐你爬什麼樓梯。
樓梯間不曾傳來門開啟合攏的聲響洽。
鬱仲驍沒有走。
這個認知竄入葉和歡大腦,她的手心有了溼意,發生在豐城的事情不斷提醒著她自己犯的傻,尤其是鬱仲驍剛才在病房裡那平靜的一眼,更讓她做不到若無其事地去面對他,曾經她有多大的勇氣,那麼現在她就有多麼的膽怯。
對這個男人,她再也不敢觸及‘喜歡’這個詞,只想要避得遠遠的。
葉和歡的手機在口袋裡響了。
尖銳的鈴聲在狹仄的樓道里一遍又一遍地縈繞。
她把手伸進口袋按掉了電話,鈴聲戛然而止,迴音卻被這份突兀的寂靜襯得空曠而悠長,葉和歡手攥著堅硬的手機殼,躊躇再三,終究還是選擇硬著頭皮拾階而上。
當黑色皮鞋出現在葉和歡低掩的視線裡,她停住了腳步,因為那條橫檔在前面、穿著筆挺軍褲的大長腿。
從剛才她第一眼發現鬱仲驍,他都維持著這個抽菸動作沒變過。
葉和歡盯著他的腿,見他沒挪開的意思,停頓了幾秒後,她故作鎮定地抬頭,微笑著衝鬱仲驍打招呼:“小姨父你在這裡抽菸?外公還在病房裡吧?”
說著,她還裝模作樣地往門上那扇視窗瞄了眼,好像從這裡就能看到病房的情況。
就是不去正視他的眼睛。
鬱仲驍沒接話,在葉和歡靜等待的時間裡,他忽然抬起夾著香菸的手,在他的手指要碰到她的臉頰之前,葉和歡像是從夢中驚醒,猛地倒退,後背撞上樓道冰涼的牆壁,驟紅著臉,睜大一雙貓眼看向對面的男人。
當看見他手裡多了一根枯草,葉和歡的耳根更燙。
就在這時,安全通道的門突然被推開,進來個講電話的男人:“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剛才那邊訊號有些不好……”
在男人路過自己身邊時,葉和歡埋下頭,匆匆拉開安全通道門出去了。
——
推開病房門,殷蓮溫柔的勸導聲從裡面飄出來:“你啊,也別整天把離婚掛嘴邊,哪個男人高興每天回到家聽到這些話?仲驍的性格你結婚前不就清楚了?爸說的沒錯,你要還想跟仲驍過下去,就收拾起你愛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