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轉眼到了重陽節,香樓與惠州第一等的酒樓合作擺出了菊花螃蟹宴,許多人家都邀了親朋好友前來相聚,一時間香樓又是爆滿。
楚家以大爺的名義在舒雅居擺了五桌,請了本家的爺們還有大爺的一些好友前來相聚,又在顧凝的院子擺了兩桌邀請本家的媳婦以及王夫人、秦大掌櫃老母和老妻等人前來。
眾媳婦們簇擁著老太太先去後面一座石山登高,插茱萸戴菊花,在山亭上稍坐片刻,說了會兒話便去院子吃酒。老太太喝了兩杯黃酒吃了一塊蟹黃便罷了口,只讓李秀姐服侍著吃了幾樣精緻小菜。她笑了笑對王夫人道:“有日子不見你出來了。”
王夫人放下酒盞,笑得很是舒心,“老太太,我哪裡有您那個好福氣呀,這才抱上孫子,勞碌著呢。”
老太太又問了孩子多重,得知比出生胖了三斤樂道:“可別把他娘吃瘦了,讓二公子心疼。”
王夫人笑道:“茗香如今補得好,下奶多,都不讓奶孃喂。”
老太太歡喜道:“怎的也不讓他們娘倆來,也好給我們看看大胖小子,我們福妞兒也胖得很。”
跟顧凝在一旁逗福妞兒的茗雨如今也有了三個月的身子,肚子明顯,聽老太太如此說便執壺來給王夫人斟酒,道:“老太太這兩日才剛好一點,還是少飲酒吧,夫人是喜事當頭精神爽,可要多喝兩杯。”
王夫人點了點頭,又問她幾個月了,感覺如何,茗雨笑著一一答了。
王夫人嘆了口氣,扭頭看了一眼旁邊酒桌跟董碧君低語的王林氏,恰好她看過來。王林氏似是沒料到會對上婆婆的視線,怔了下忙笑著起身過來,道:“娘,雖然過節,可您老也不必年輕人了,酒還是少吃吧。”
王夫人笑了笑,說不妨事。
王林氏看了一眼旁邊的茗雨,她穿了件海棠紅的襖兒肚子隆起的地方亮亮地越發明顯,看在王林氏眼裡倒覺得她有意炫耀那份成就似的,嘴角下意識撇了撇。又聽婆婆在關心茗雨要注意什麼,便越發不喜,轉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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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凝飲了幾杯酒有點發熱,跟福妞兒玩了會兒被她累得越發覺得燥熱,便將孩子交給奶孃自己去別處走走。
秋日天藍雲淡,麗日清河,無不是極美的景緻。每座院子乃至花園裡都有人遊玩,她轉了片刻在一處小溪的下游停下。小溪是前面荷池延伸下來的,這邊沒有涼亭,蘆葦輕擺,滿江紅瑟瑟如火,遠處飄來桂香幽幽。
她走到溪邊的碎石上掏出帕子洗了洗擦把臉,清冽的水泛著粼粼波光,沁著一股子殘荷的餘香。
“你,你最近是怎麼了?躲著我做什麼?我不會再借錢了,喂,你……你別走……芝兒……”後面傳來男人急切的聲音,顧凝回頭去看,只見岸上一片夾竹桃和紫薇套種的綠籬,因為時間不長,枝葉並未潑灑開,能看到人影晃動。
難道有人幽會?她復又站起身來看了看,前面跑著的似是一個女子,突然她聽那女子驚呼一聲,然後便看見兩人似乎拉拉扯扯地。她怕被人看見到時候不管認識不認識都很尷尬忙蹲下去,隨即便看到兩條人影一前一後地從綠籬後面跑出去,隔得遠匆忙一瞥只覺得那身段有點眼熟,後面男子似是顧忌什麼沒有立刻追上去,而是慢慢地離去。他身上是普通的衣服看不出什麼,轉眼便消失在拐角的紫薇樹後。
顧凝對別人之事向來沒什麼好奇心,只是怕人看見尷尬,躲了片刻,突然覺得腳底冰涼,才發現不小心踏進了溪水中,九月天涼水冰,她打了個冷戰,忙離開小溪回院子去。
回來時候恰好遇到董碧君舉薦的兩個管事之一潛管事,她見了顧凝立刻上前見禮視線停在她腳上頓了頓,說酒宴已差不多,王夫人急著回去。
顧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