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柔哭得傷心之至,卻又似有話不敢說,欲言又止地只能哭泣。顧凝勸了一會,見她一直哭,忍不住也有些煩躁,便道:“我若能幫上什麼,你儘管說。”
向柔抽泣了一會,擦了擦眼淚道:“少奶奶是老爺子親自定的,老太太也歡喜著呢,如今能讓老太太聽進去的,也就是少奶奶您了。奴婢求您,少奶奶,您跟老太太說一下吧,我寧願出家做姑子,給少奶奶一輩子做牛做馬,也不要給大少爺做妾……”
說著她又撲通跪下,顧凝忙扶起她,向柔卻堅決不肯起來。
顧凝無法,只得道:“我初來乍到,說話哪裡會管用,你該去求大嫂和大夫人才對。”
向柔只一個勁地哭,泣聲道:“大夫人,向來……視我和母親為眼中釘,哪裡……哪裡肯為我說話,大少奶奶意思,如果少爺不出去廝混,把奴婢收了房也是好的。”
顧凝蹙眉,為難道:“我卻也沒有什麼法子。也沒能力跟大哥叫板呀!”
向柔抱著顧凝的腿,傷心欲絕,“少奶奶,少奶奶,奴婢求您,您只要跟老太太說要我伺候您,這樣就夠了。茗雨妹妹總歸是要出嫁,況且她不是楚家的丫頭,沒有一輩子老死這裡的道理。我不一樣,我是楚家家生家養的奴婢,我寧願一輩子不嫁,只要留在少奶奶身邊就好。”
顧凝心煩得腦子裡一團亂麻,向柔哭著趴在地上,隨後她顫抖著解開腰帶,拉下自己的衣衫。
顧凝愣住,忙讓茗雨攔住她,“你……你這是做什麼?”
向柔粉色的比甲裡面,半舊的絹衣,解開以後露出裡面的抹胸,顧凝和茗雨看得驚叫出聲,只見抹胸外面小腹、肩膀等處烏青帶黃,倒似是一層層新傷舊創堆疊出來的。
不動聲色
茗雨倒抽了一口冷氣,憤怒道:“誰這般狠毒?”
顧凝和茗雨把向柔扶起來,讓她坐在一旁的羅漢床上,拿帕子幫她擦了眼淚,又掩起衣襟。
天色已經晚下來,她們陪著向柔安慰了一會,顧凝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茗雨道:“姐姐,要不讓姑爺想想辦法?”看著向柔這般可憐,她不禁想起自己,如果沒有顧家,她可能指不定多悲慘的。
顧凝看了她一眼,“他向來不管家裡的事情,這是後院的事,只怕不便插手。還是再想想。”她又問向柔:“老太太什麼意思?秀姨就沒跟老太太提嗎?”
向柔流著淚,泣聲道:“母親哪裡肯為我考慮那麼多?她自小最聽老太太的話,為了楚家就算是死都不在乎,大少爺想納妾,她……她歡喜還來不及呢!”
茗雨氣道:“她不知道大少爺這樣對你嗎?”
向柔搖了搖頭,“我誰也沒敢說,況且……況且,他……嗚嗚……”
然後她斷斷續續地講了這兩天的事情。
實際大少爺對向柔一直有意思,只不過有大夫人約束不許他納妾,成親這七八年只有一個女兒,便不斷地動心思。他爹老子這方面自己行為不端也不好意思管兒子,況且他以為既為長子納個妾也沒什麼不對,只要不出去鬼混就好。
這些事情前兩年還瞞著老太太,因為老太爺剛去世,她身子骨不利索,怕她生氣有個好歹,後來慢慢地也透漏了一點,她也沒什麼明確表示。今年顧凝要回家,孫氏跟老太太商量丫頭的分派。向柔自小伺候老太太的,還跟過已經出嫁的大小姐兩年,等老太爺子選中楚元禎做生意接班人之後,又伺候過他好幾年。如今顧凝進門本來老太太的意思讓向柔伺候他們小夫妻,可後來一想顧凝自己有兩個丫頭,就算茗雨不是下人可過兩年出嫁之後也還有茗香。
楚家少爺房裡一般也就一兩個丫頭,顧凝屋裡也不好多人。再者說向柔年紀也不小了。
這時候大少爺便提讓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