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晚做了個夢,是個奇怪的噩夢。 他夢到了沈棄替他獻祭的場景,夢到了那令他悲傷自責卻又無可奈何的那一幕。 然而,就在他悲傷之際,忽然有什麼纏上了他的腳踝。 緊接著,眼前的景象改變,無數藤蔓自四面八方而來,一點點的纏住了他。 四周忽然起了霧。 在夢裡他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被那藤蔓綁著朝濃霧深處託舉而去。 如同獻祭一般。 他想要掙扎,卻被捆住手腕吊在半空中,最讓人難以啟齒的是,那藤蔓居然…… 江歲晚心中大駭,想要召喚折霜劍,可是卻使不出一點靈力。 更可怕的是,他的反抗似乎激怒了那些藤蔓! “唔!” 江歲晚猝不及防發出一聲痛呼,然後那束縛著他的藤蔓忽然一鬆。 江歲晚緩了口氣,但是這口氣緩早了。 因為他現在是被吊在半空的,而且渾身虛軟無力,此時,那些纏著他的藤蔓鬆開了,那不這就意味著他要摔成肉餅了嗎?! 而且這底下看著就很深不見底啊! “嘩啦”一聲響,伴隨著無數水花飛濺,江歲晚落到了一個巨大的溫泉中。 “咳咳咳———”江歲晚渾身被水打溼,一縷墨髮貼在臉側,眉眼都溼漉漉的,蒙上了一層淋漓的水光。 就在江歲晚疑惑這是什麼地方時,忽然,有什麼東西纏上了他的腰。 江歲晚警惕的低頭去看,是一截龍尾。 那龍尾沾了水,泛著森森冷冽的寒光,動作間光華流轉,很是好看。 江歲晚見過這條尾巴。 沈棄的。 所以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沈棄在搞鬼嗎? 江歲晚想著,停止了掙扎。 沈棄他……醒過來了嗎? 江歲晚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愉悅,他輕輕摸了下纏在腰上的尾巴,問:“沈棄?” 略帶清冷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溫泉迴響,無人應答。 但是江歲晚察覺那尾巴在他的觸碰下似乎微微顫慄了一下。 而後纏著他的力度越發大了。 江歲晚:“……”既然醒了,為什麼不肯出現呢? 難道是還在生他的氣嗎? 想到這,江歲晚心中一堵,悲傷酸澀在心臟蔓延開來:“你是不是生師尊的氣了?” 江歲晚安撫一般輕撫腰間那截尾巴,道歉:“對不起,是師尊的錯。” “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我,”江歲晚輕撫那截龍尾的動作頓了一下,想起沈棄在他面前獻祭時的場景,眼眶紅了:“我很想你。” 話音剛落,江歲晚就察覺他懷裡的尾巴僵住了,然後,那尾巴鬆開了他,緊接著,江歲晚落入了一個滾燙寬闊的懷抱。 有人從背後環住他,炙熱的吐息噴灑在耳邊:“師尊說的是哪種想念?” 那聲音低沉悅耳,還帶著一點莫名的沙啞。 江歲晚既然認清了自己對沈棄的心思,於是也不再逃避,說:“喜歡你的那種。” 江歲晚說完,想要回頭去看沈棄的臉,卻在他回頭之前,被一隻大手掐住了下頜。 然後他就被掰過臉,猝不及防的被迫接了一個兇狠且滿是愛慾的吻。 溫泉中霧氣瀰漫,染溼了江歲晚的眼眸。 透過朦朧水汽,他看到了沈棄那雙幽紫的眼眸,盛滿了滾燙到有些駭人的炙熱愛/欲與情/潮。 沈棄眼角綴著細小的瑩白鱗片,由於靠得近,江歲晚發現那鱗片還泛著很淺淡的紫。 江歲晚長睫微顫,慌亂的閉上了眼睛,他有些無措的按著腰間不知何時又纏上來的尾巴,招架不住的微微後仰。 沈棄察覺他的不知所措,越發的放肆。 在察覺沈棄的動作後,江歲晚連忙收回放在他尾巴上的手去推他。 “等一下,你……”江歲晚未說完的話被沈棄打斷。 …… “師尊。”沈棄聲音溫柔低啞,終於放開了江歲晚,他看著懷中人染上紅暈的臉頰和耳垂,笑:“等什麼?” “師尊方才不是都邀請弟子了嗎?” 沈棄說著,有點委屈:“師尊又要再次拒絕弟子嗎?” 江歲晚差點窒息,剛被放開,腦海還一片混沌,有點轉不過彎來,有點懵:“……啊?” 等等,什麼邀請?他什麼時候邀請沈棄了? 沈棄見他滿眼疑問和不解,好笑的蹭了蹭他的脖頸,然後說:“師尊方才一直在摸弟子的尾巴。” “師尊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