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雲霏意和小狐狸後,江歲晚繼續看書。 天色尚早,看會兒書再洗漱睡覺。 沈棄目光仍然粘在他泛紅的耳垂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歲晚見狀,不解:“怎麼了?怎麼一直盯著師尊?” “弟子無事。”沈棄不知為何,有些心虛的避開他的視線,“師尊,我先去修煉了。” 江歲晚有些疑惑,“嗯。”怎麼感覺小徒弟有點奇怪?好像有點心虛? 難道是因為擔心幫二師姐買畫本的事被發現嗎? 想起畫本,江歲晚腦海中立馬浮現了剛才看過的內容,白皙的臉微微泛紅。 ……還是看書吧。 不過二師姐要是被大師兄發現了她看這樣的書,二師姐估計又要倒黴了。 夜色朦朧,繁星滿天。 江歲晚沐浴洗漱完後用符籙烘乾頭髮,準備再看會兒書就睡覺,他有個陣法還沒看懂怎麼畫的。剛拿起書,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門外傳來小徒弟的聲音:“師尊。” “進。” 沈棄推門而入,“師尊,我來給您上藥。” “嗯?上藥?”江歲晚接過他手中的瓷瓶,“我自己來就好。” 沈棄握著藥瓶,抬頭看著他,江歲晚恰好低著頭,於是二人目光對上。 “師尊,讓弟子幫你,好不好?” 江歲晚望著他那雙漂亮妖異的眼睛,睫毛濃密纖長,眼尾上挑,本該是妖異冷豔的,卻因著溫軟澄澈的神情像只乖順的小貓。 因為隔得近,江歲晚甚至看到了他眼皮上的那顆小痣,怪好看的。 江歲晚下意識的點頭,“好。” 這樣的小徒弟,實在是無法拒絕。算了算了,不辜負徒弟的一片孝心了。 江歲晚的傷在肩頭,因為沒了靈力和趙延那詭異血劍的緣故,自愈的比較慢,到現在都還有些隱隱作痛。 衣襟散開,露出清瘦鎖骨和白皙如玉的肩。 一道刻骨的劍傷刻在江歲晚肩頭,沈棄盯著那道傷口,眼眶慢慢紅了。 江歲晚偏著頭方便他上藥,見他遲遲沒有動靜,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師尊,疼嗎?”沈棄染了藥膏的手指輕輕落在江歲晚傷口上,動作輕柔的緩緩揉開藥膏。 “不疼。”其實是挺疼的,畢竟肩膀當時被趙延直接捅穿了。 但是一偏頭看見小徒弟通紅的眼眶,他感覺要是說疼的話,小徒弟大概會哭出來吧? 沈棄抿著唇,沒有再說話,只是緩慢而輕柔的給江歲晚上藥。 江歲晚後肩也有傷,此時他背對著沈棄,墨髮被撥弄到身前,精巧的蝴蝶骨隱沒在薄薄的寢衣下,沈棄盯著他白皙修長的脖頸,因為隔得近,他聞到了那股宛若松間細雪般的冷香,像是從師尊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身上散發出來的,清冷溫潤。 沈棄目光灼熱,他盯著那修長的脖頸,忽然想一口咬下去。 不行,那樣的話師尊會生氣的。沈棄閉了閉眼,剋制住這股衝動,專心的塗著藥。 上完藥後,江歲晚攏上寢衣,“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沈棄沒說話,收了藥,然後忽然跪坐在江歲晚身前,他抱住江歲晚的小腿,慢慢地把頭靠在了他膝頭。 江歲晚不明所以,只能摸了摸他的頭,溫柔的問:“怎麼了?” 沈棄枕著他的膝,隔了好一會兒,才悶悶出聲,“師尊今晚可以陪著弟子嗎?” “嗯?你先起來,告訴師尊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傷心的事了?” 沈棄聽話的站起來,然後一言不發的抱住了他,沈棄用力的把江歲晚摟進懷裡,然後埋首在他頸窩,委屈道:“我害怕。” 江歲晚被他勒的有些悶,不解的溫聲問他,“害怕什麼?” “怕師尊受傷,還怕師尊有一天會丟下我一個人。” 江歲晚一愣,小徒弟的意思是……害怕他受傷離開嗎? 想來他是被自己受傷的那情景嚇到了吧? 其實沈棄的想法不難理解,他從小被拋棄,長期的流浪生活讓他極度缺乏安全感,而自己又是他的師尊,是他第一個依賴的人,所以他看見自己受傷,才會害怕,才會恐懼吧? 害怕這個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離開,恐懼自己再次被拋下? 江歲晚越想越心疼,他輕輕拍著沈棄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別難過,師尊不會拋下你的。” “真的嗎?” “嗯,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