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稷初狀態好的時候，兩人會就這樣聊很久，如果外面的風太大，或者白稷初一直在咳嗽，沈聞卿就會及時止住話題，找各種理由把人哄著進屋休息。

他找的理由很隨意，白稷初也從來不拆穿，偶爾精神好的時候還會開玩笑似的反駁兩句，但大多數時候都是沈聞卿一說，他就乖乖的起身往回走。

沈聞卿見狀不知道該是什麼心情，只是看著白稷初的背影短暫的停頓一下，然後趕緊反應過來上前去扶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看著對方的背影停頓的那一秒在想什麼，可能只是心裡會下意識的希望白稷初能像往常一樣開玩笑似的的反駁兩句再點頭應下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沒精打采死氣沉沉的，他說什麼他都照做，像個沒有生氣的提線木偶。

這樣的白稷初，總讓他心裡莫名的堵得慌……

渝水城現在天氣還有些冷，晝夜溫差大。

晚上屋外的風總是冷得刺骨，時常吹一晚上都不停歇。

白稷初現在身體不好，只要天色暗下來，沈聞卿就不會再讓他出門了。

晚上睡覺前，沈聞卿也會親眼盯著白稷初把藥喝完，然後叮囑一些每日重複的話，這才會回自己的房間。

白稷初看起來也很聽話的樣子，沈聞卿說什麼他都會認真的點頭。

時間久了，都讓沈聞卿莫名的有了一種白稷初和宋羽隨一樣聽話的錯覺。

……

這天沈聞卿和往常一樣看著白稷初乖乖的喝完藥，然後老媽子似的叮囑並且確定對方聽進去後，這才滿意的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這段時間白稷初的狀態肉眼可見的更差了，雖然他時常強撐著不表現出來，但可能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平時咳嗽的次數越來越低，還會時常毫無規律毫無徵兆的發熱，臉色差得不正常，連嘴唇都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儘管身體虛弱得不行，可能除了頭暈頭疼外還有很多不舒服的地方，但每次沈聞卿問時，白稷初都總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還能有些虛弱的朝他笑。

好像和從前並沒有什麼不一樣，但又總覺得什麼都不一樣了。

為了防止白稷初會半夜發高燒，沈聞卿這段時間總是睡得很晚，睡覺的時候也不敢睡太死，時刻注意著隔壁的動靜。

好在他以前在現代時幾乎是天天熬夜，所以現在熬起夜來那是手到擒來不在話下，並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

白稷初感染瘟疫後，每天就沒什麼事情需要他做了，加上精神不好，所以他幾乎每天都會睡得很早。

沈聞卿也是在自己的房間等一段時間，估摸著白稷初已經睡著了，並且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後就會睡覺。

只是今天沈聞卿像往常一樣等到確定白稷初已經睡下後，剛準備轉身去休息，隔壁就傳來了一絲輕微的動靜。

像是茶杯掉到地上但沒有摔碎髮出的響聲。

這裡的房間隔音效果算不上好，沈聞卿聽見動靜心一下子就懸起來，趕緊轉身走到牆邊用耳朵貼著認真的聽了一會兒。

然後就隱隱約約的聽見了隔壁傳來的壓抑的咳嗽聲，持續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停。

沈聞卿下意識覺得不對勁，二話不說就轉身急匆匆的去了白稷初的房間。

此時屋內亮著一點光，似乎是床頭放的燭火發出來的。

走到門口時，沈聞卿更加清晰的聽見了白稷初連續不斷但刻意強壓著的咳嗽聲。

他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二話不說就抬手推開了門。

木門撞到牆上發出砰的一聲，伴隨著屋外呼嘯的風聲，動靜不算小。

站在桌邊的白稷初下意識的抬眸看了一眼，又抬手捂著嘴轉頭，試圖將咳嗽聲壓下去。

此時白稷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