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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和管絃樂隊演奏的樂曲聲的比高。豆子則在籃球場上酣暢淋漓的打球,雖然有時教練會讓他們做些力量訓練——折返跑,蛙跳之類——並不輕鬆,但能每天名正言順的痛快地打球,受到旁邊看球女生們的關注,並且在青春的叛逆期可以晚回家而不被父母責問,已算是莫大的特權了,那種程度的累還算的上什麼。

訓練結束後,和隊友們躺倒在球場上,聊聊各自班裡的八卦,諸如某某女生對誰有意思啦之類的,然後痛飲一瓶帶冰碴子的飲料,最好瓶蓋上能印有“再來一瓶”四個字,這便是個完美夏日的回憶了。

那是另外的事,還是來談談豆子的初戀吧。

暗戀始於豆子初二那年的下半學期,對方比豆子低一年級,她是作為學校舞蹈特長生錄取入校的,她入校的前半年並沒有引起豆子的關注,曾有過擦身而過也好,曾在食堂排隊打飯排在她後面也罷,總之沒有引起他絲毫的興趣,直到豆子初二那年學校的校慶演出上,她作為眾多小天鵝的其中之一在表演天鵝湖的一個橋段時映入了他的眼簾,認識到“學校原來還有個舞蹈隊的?!”這一點的同時,幾乎是同時,豆子莫名地被這個女孩深深地吸引了。

起初這只是一種深深地吸引,卻在暗地裡偷偷地膨脹,像一場處心積慮的龍捲風,在一夜之間風起雲湧,第二天醒來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家中的一切都被它無情的捲走了。

然而豆子卻不肯承認這就是愛,一是他從沒有體驗過愛的滋味,愛的重量不是能放在手上準確把握的東西。其二是他不願接受這個結果,醜陋的現實打破了無數次在腦中憧憬的初戀的神聖感,他所追求的,是儀式般的愛戀,在人潮中,一個不經意的擦身而過,然而從第秒的眼神交匯開始,便從此無藥可救的愛上一個人。就像西部電影中兩個槍手的最終對決,秒的拔槍延遲便會斷送性命。我一定曾在學校的某個角落和她擦肩而過,卻沒有注意到她!他想。這不無遺憾,然而他的沮喪之情像沙灘上的一串腳印,很快地被暗戀的潮汐吞沒了,他徹頭徹尾地陷入了暗戀的流沙帶,不能自拔。

每天一起床,豆子心中便湧起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在心中期盼。在刷牙時,在上學的公車上,在早餐鋪吃早餐時,期盼著今天能和她迎頭相遇,不同的劇情無數遍地在他腦中上演:在同一個時段和她們班在一起上體育課;和她在狹小的走廊中相遇;在同一個公車站一起等車。每想一次,似乎都更愛她一點,似乎心的距離更近一步。不光如此,他開始寫生平第一本日記,把他對她的感覺——像斟倒一瓶名貴的葡萄酒般小心翼翼地,一滴不漏地倒入優雅的高腳杯——全部寫進日記本,哪怕是在某月某日她和她的同學和他在只有5米距離的旁邊相對而過,哪怕是在某月某日看到她的背影匆匆離去。如同一個經驗老練的檔案室管理員,再微不足道的細節也全部分類儲存進檔案夾。

雖然學習成績不算優秀,可豆子並非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也非木訥到不會講話,在班上人緣也算不錯。長的雖然沒到人見人愛的地步,可看的出骨子裡透出的個性,又是籃球隊主力,在那個時候也是所謂的風雲人物之一,找個女生牽牽手不在話下,可他眼裡偏偏只容得下她,並暗自默默地等待著她的關注,和一個契機的到來。

漸漸地,一本日記本已寫滿了他認為很有意義,實際上卻是微不足道的關於她的小事,她成了豆子心中的完美情人。豆子對他們之間無限的可能性的期盼,把她刻畫成了完美的存在,也許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才使豆子沒有勇氣上前和她告白,甚至連和她說話也一次都沒有過。

美麗的愛情故事沒有發生。

一年後,豆子懷著悲傷和遺憾的心境畢業了。畢業前夕在教學樓前給全班同學拍畢業照時,豆子條件反射般望向教學樓她班級的窗戶,那個他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