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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五道口十字路口旁,豆子迷茫了。
傍晚擁擠的交通狀況讓人心煩意亂。雜亂無章穿行斑馬線的行人,車龍發出刺耳的鳴笛聲,混雜著烤肉味汙濁的空氣。要不坐地鐵就這麼回家吧,他想,但五道口地鐵站還不知道在哪。
兩個小時前,豆子心中的壓抑終於走到無法抑制的地步,連晚飯也沒心思吃,徑直從家打車來到五道口,臨走時只跟父母說了句我出去轉轉。這幾天豆子一步也沒離開父母身邊,這次回來已是離家近兩年,陪著爸媽是做兒子應盡的義務,也是唯一一件力所能及能為父母做的事。
豆子24歲,19歲的夏天他第一次離開父母,隻身前往愛爾蘭留學。如今已整整5年。5年,若以時間為單位似乎過於長了,若以時光為單位似乎又太過短暫,他這樣思付。時光也好,時間也罷,反正恰如其分又不偏不倚的在今年夏天停在了5這個數字上。
若以5年為一種時間單位,對發展日新月異的北京未免太長了,看看現在的地鐵換乘圖就得出大概。然而再次回到五道口這個座標,卻花去豆子一個為期5年的時間單位。他所熟悉的事物和人們在這5年中一個接一個從他生命中消失,事實上面對這樣的景象他早已司空見慣,始終不變的只有改變,這是萬物存在的規律和意義。但五道口不同,它是一個例外,是豆子24年生命地圖中一個鮮豔的座標,一坐即使在風雨交加的夜晚仍不知疲倦閃爍著的燈塔。他想象自己是一條在汪洋上漂流的小船,總有一天要回到這個避風港。
然而,這已不再是記憶中的五道口。
雖然曾在夢境中無數次返回這個地點(或許應叫它豆子記憶中的五道口),儘管看過太多的變遷,還是花了豆子很長一段時間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哦!這裡就是五道口”,他對自己說出聲來。
沒見過的樓宇,沒有印象的餐廳,或許已經存在在那裡有些年了,但對於他都是陌生的,這裡只是北京若干個繁華路段十字路口的其中之一而已,並沒有給他許久以來期盼著的感覺。這讓豆子有些失望,甚至沮喪起來。他站在這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旁環看四周的景物,閉上眼睛試著回憶5年前五道口的樣子:在附近一個好像叫三友的書店裡買來的《挪威的森林》(從此便不折不扣的愛上了村上);還有沒有一個叫貓眼的西餐廳?第一次喝一種叫B52的酒吧叫什麼來的?凌晨出來賣花的有兔唇的小女孩還在這裡嗎?
豆子很想找個路人問清楚,告訴他曾在這裡發生過的事情都是真實的,像法庭上被冤枉的被告,急需一個事實來證明他的清白,但他知道這些問題沒有人能給他答案,除了他自己。
儘管時間和空間上有所改變,但毋庸置疑,我所期許的,魂牽夢繞的地點,就是這裡!故事是從這裡開始的,那麼將在這裡結束。如同用圓規畫一個圓,終點要和起點相交,才稱得上一個完整的圓,他告訴自己。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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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百分之百的女孩,恐怕是每個少男的夢想,豆子也不例外。
所謂的百分之百卻從未在豆子24年的生命中出現,他甚至沒有體驗過一見鍾情的感覺,不能不說是作為少年豆子的一種遺憾。作為證明花季曾存在過,只有初中時那長達兩年的暗戀體驗。
豆子酷愛體育,足球也好,籃球也罷,小時候能接觸到的運動樣樣精通。小學時在院兒裡因為踢球打破鄰居家玻璃是家常便飯,隨著98年動畫片灌籃高手的風靡,升入中學的豆子順理成章地進了校籃球隊。
結束每日枯燥的學習,校內各種社團開始活動。這是豆子最期待的時刻,雖然已近黃昏,然而他的一天似乎才剛開始。
在操場上跑步的田徑隊隊員。遠端教學樓裡傳來合唱隊的歌聲,總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