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淑蘭衝到窗戶前用手指狠狠地點了點他的腦門,“你個倒黴孩子,沒事跑窗根兒底下幹啥?!”
馬老二一噦一噦的,皺著臉,“我、我剛才看著窗戶開了,想著是不是完事了……嘔!”
“哎媽呀,太難受了,剛才是啥呀?”
他拍著胸脯臉都皺成包子了。
滕淑蘭揮了下手,“趕緊去找根生!快!”
她從趙桂英懷裡抱過孩子,“你跟著一起去,讓你家掌櫃的給看看是不是被殃打了!”
趙桂英趕緊招呼馬老二,“快點跟我過來!”
一開啟屋門,外面立刻圍上來好幾個人,有穿白色公安制服的,有馬喬山和大隊裡的人。
馬喬山向屋裡看了一眼,“完事了?”
趙桂英點下頭,出門去找齊根生。
滕淑蘭喊了聲,“進來吧!”
馬喬山先請兩名公安進屋,他隨後跟進來,看了眼滕淑蘭懷裡抱著的孩子,正在熟睡,小嘴撅著。
嘆口氣,“這孩子也算福大命大啊!”
娘都涼得透透的了,這孩子還能活著可不是命大麼!
甚至可以說是醫學奇蹟。
公安看了看炕上的女人,“馬大隊長,有沒有板車把屍體拉到公社派出所,法醫還要晚點到。”
派出所沒有法醫,從江城市裡調了人,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
“有有!”馬喬山趕緊吩咐身後的一個大隊幹部,“去找輛驢車,幫著公安同志把屍體拉到派出所!”
兩個民兵將屍體抬上板車,去山上調查現場的兩個公安也回來了。
現場已經被破壞了,但是情況緊急,公安也沒法說別的,初步斷定發現女屍的地方就是第一現場。
一名公安指著女屍問,“有人認識死者嗎?”
馬喬山搖頭,“不是我們大隊的,你們有認識的嗎?”
周圍人都湊上來了,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其中一個人仔細端詳著,“好像是後塘大隊的……”
“對,就是後塘的!”有人篤定地點頭,“是老陳家的,叫什麼香來著……”
這裡是前塘村,現在叫前塘大隊,後塘村離著很近,就隔了一條小河。
那人皺著眉,“他妹是個啞巴,好幾個月以前陳家貴就說他妹嫁去外縣了,咋出現在咱這旮呢?還死了……”
“你帶我去陳家。”一名公安叫上那人騎上腳踏車去了後塘大隊。
齊根生一直在大隊辦公室,趙桂英已經把事情跟他講了。
馬老二垂喪著頭走進來,低著頭抬起眼皮偷看他,心虛地喊了聲,“生哥……”
齊根生凝眉看著他,“現在啥感覺?”
馬老二撓撓頭,“就像……去茅樓一股臭氣嗆嗓子眼兒了,噁心想吐,還有點迷糊……”
“坐下來,我給你號號脈!”齊根生坐在桌子前,拉過馬老二的手腕搭上他的脈搏。
“我沒啥事吧?我這年輕身強力壯的,陽氣重,過會兒就好了!”
“殃氣乃人生中最後一口汙濁之氣,所有的惡氣、黴氣、晦氣都在其中,煞氣非常重!不然遭殃這個詞哪來的?”
人碰到殃輕者迷糊,噁心,影響運氣,身子弱的會生場大病,甚至有生命危險,就連花草樹木粘到殃,也會枯萎和死亡。
齊根生收回手淡淡地看著他,“從醫學角度講就是死人身上的最後一口氣裡帶著無數的細菌病毒,何況還是死了好幾個小時的人,你說有沒有事?”
“晚上收工後去我家我給你扎扎針。”
馬老二嬉笑著,“行,有時間我就過去!”
齊根生嚴肅地看他一眼,“這個事越早解決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