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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愈發深沉,難以揣摩的眼神從祺淑妃、雅婕妤二人臉上掠過。

第三十五章 養傷

祺淑妃得了眼神,一派賢良,聲稱:“臣妾不認得這樣的人,自從病癒,臣妾便偷了許多懶了。雅婕妤資歷最深,想必曉得嗎?”

雅婕妤見祺淑妃與宓德妃三番推責,她比不得旁人尊貴,豈不是要做馬前炮灰。輕嘆一聲,道:“陛下,臣妾斗膽進言,這小旭子聽著耳熟……似乎是伺候過元皇后娘娘的。”

馮唐應道:“婕妤娘娘如此一說正是,奴才也想得起來。那小子本是元皇后娘娘身邊兒的。想來……”

雅婕妤婉婉道:“想來本是中宮皇后身邊得臉的,後頭調做粗使奴才,心懷怨恨也是有的。想必死到臨頭,害怕極了,口不擇言求原主在天之靈庇護……如此再說下去,怕要擾了元皇后娘娘的安寧。”

這話說得圓潤,眾人聽來都鬆一口氣。如今雖然死無對證,但慕北易已然對祺淑妃、宓德妃與雅婕妤已有了一絲猜忌。雅婕妤說得合情合理,正是息事寧人的。

“臣妾深以為是。”祺淑妃見狀忙道:“到底玉貴人安健,未釀成大錯。新年伊始,本該和和樂樂……”

宓德妃難得與祺淑妃站在一處:“臣妾以為然。”

玉貴人面有不甘,還想再說。

座上神色憔悴的莊懿太后終於慢慢開口:“哀家聽著,覺得有理。到底是個低等奴才,心中敢對天家有怨氣,斃命也算報應。”說罷連唸了幾句佛,仁慈極了的模樣,“熙嬪治下不嚴,下頭奴才做了手腳才鬧了這樣危險的事情,節慶裡小懲大戒罷了。”

眾人忙不迭跪下稱道:“太后娘娘英明。”

枕春這時候迴轉了精神,才覺得手上是鑽心的疼。此事若說和宓德妃無關,她也不得信的。可祺淑妃位高權重,想必手裡也不乾淨,最怕天子猜忌。故而三個娘娘兩個高位互相推卸,只得雅婕妤自救,將事化小。只可憐她們這些低位嬪御,任由拿捏。

慕北易四下一看,面色微霽:“既母后如此說,便罷了。宓德妃,此事在你攝理之下,望你能知錯能改。玉貴人此胎若再有不妥,朕唯你是問。”

不知此事是否意有所指,宓德妃肩背一晃,有些慌神。

“熙嬪回去禁足三月罷。往後再有此等事情,朕絕不輕縱。”

枕春一聽,便又起身,想要求情。

柳安然聽得如此話語,面上是何等失望神色,難過絕望俱不能藏。她容不得枕春開口,便叩首道:“嬪妾……謝陛下仁慈!”

自除夕宴後,柳安然便被拘禁起來。三月禁足說長不長,說短……足以讓慕北易忘了這個人。宓德妃如此猖狂行事,卻有太后庇護,就算答案昭然若揭,就算慕北易已生疑心,也沒人敢反駁太后意思。

枕春的手燙壞了,密密麻麻盡是血紅印子。太醫說疤痕定會留些,明顯不明顯,還要看將養得仔細不仔細。側背倒也還好,手心兒裡一大塊兒,想必是好不全了。所謂將養仔細,便要足足一月忌口塗藥,也不得侍寢。

人閒下來,才能將事細細捋順,於枕春來說,侍寢還是次要。宓德妃……枕春心中一沉。眼下只得好好養著,身子好了才能徐徐圖之。

既不能侍寢,便以養傷為由免了請安。枕春索性耐了性子,叫了蘇白過來。

蘇白穿得素淨,卻收拾得體面妥帖,一看就是做過女官的謹慎。她不卑不亢給枕春行禮:“奴婢憑安嬪小主吩咐。”

枕春吊著手,懶懶地縮在軟座裡,望著外頭落下的雪絮:“你看賬這幾日,可捋得清楚嗎?”

蘇白成竹在胸,細細回道:“奴婢能記一二。這月裡,太后娘娘給每位小主賞了一匹做春衣的料子,咱們小主得的這匹是杜鵑花樣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