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朝走出酒店,直接到停車場開車回家。
車窗外晃過一片片城市霓虹,副駕駛上的宋姣心態居然比來時好多了。
許今朝回到家,她把包放下,回到掛有《姣姣》肖像畫的臥室裡。
先前還沒有記憶的『自己』凝視這幅畫時,心中升騰的是一種難言的愛慕與痴戀,『自己』覺得蹊蹺不正常,卻又難以自控地被吸引。
現在她看著畫裡的妻子,卻只覺得難過傷感,輕聲說:「你要是在我身邊,今天晚上肯定會很生氣。」
宋姣:[快氣死了!]
許今朝當然聽不到真正宋姣的大聲抱怨,她痴痴望著暗燈下的姣姣:「我好想聽你說句話,哪怕沖我發脾氣,我肯定也會笑著聽。」
宋姣:[那我要開始罵你了,你趕緊笑一下。]
明明說好會笑的許今朝,卻險些流下淚來,她深呼吸幾口。
「晚安,姣姣。我得適應自己一個人了。」
當許今朝躺在床上,看不到的小妻子也在她枕邊,睜著眼睛瞧她,還把手臂虛放在她腰間。
這可是宋姣的專屬位置。
宋姣本以為自己不會睏倦,可等許今朝斂下眼睫,呼吸清淺後,她卻不覺緩慢閉上了眼。
或許自己也需要休息……
再恢復意識時,宋姣渾身無力,她的狀態糟糕極了,掀開眼簾,看到頭頂陌生的白色燈罩。
宋姣努力積蓄力氣,才把一隻手抬起,又重重落在被單上,發出砰一聲輕響。
這聲音卻驚雷般炸響在宋姣腦中。
她有身體,不是靈魂狀態!
宋姣試圖坐起身,可怎麼也做不到,她只能緩慢用手掌拍打床鋪,講話也發不出聲音。
她發出的動靜似乎驚到了什麼人,有個護工打扮的中年女人匆匆過來,驚聲叫道:「哎呀,醒了!醒了!」
足足三天之後,宋姣才能夠稍微自由地活動身體、沙啞講一點話。
在這期間,她發瘋一樣想弄清楚自己在哪裡,因為這顯然不會是雎洲,身邊沒有任何一個熟悉的人。
聽護工與醫生護士的談話,她是一個剛清醒過來的植物人,護工喊她『宋小姐』,但她根本沒辦法說話,手指也不靈活,無法寫字或按手機詢問。
恢復語言功能,宋姣的第一個問題是:「我,在關城嗎?」
這是她隨許今朝出門時,在路邊看到過的城市名。
見到護工點頭,她又問:「日期?」
護工報上日期,宋姣發現與自己在許今朝手機螢幕上看到的時間只差三天。
宋姣:「鏡子。」
從護工拿來的鏡子中,她看到了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只是有些瘦到脫形。
她喜悅又茫然,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儘管搞不清楚狀況,宋姣還是努力開始了復健。
她的進展飛快,不止一次聽到醫生或護士驚訝議論『奇蹟』。
在這期間,宋姣套出了自己身體的身份背景,身體和自己同名,三年前在國外滑雪時候摔傷,陷入昏迷。
她是單親家庭,父親宋先生似乎很有能力,在某個跨國企業擔任要職,現在人不在國內。
宋姣完全沒有身體的記憶,這與許今朝曾經講述給自己的情況不同,這個『宋姣』好像空白一片,沒有留給她任何東西。
最離奇的是,『宋姣』頸後的oga腺體分明彰示著她與這世界其他人的不同之處。
許今朝對她講過,自己的世界只有男女性別之分,沒有abo第二性別。
所有一切歸總起來,給她的感覺就好像『宋姣』是專門為她創造出來、供她使用的新身份似的。
但世界意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