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兒摔的。陛下當真不查?”
慕北易略一思忖,擺首道:“罷了。她素來護短,自個兒宮人視如至親,不然她身邊伺候的桃花,也變不成應國公夫人了。”說著,想起玉蘭驚愕的模樣,淡道,“怪可憐的,順她一回心意罷。”
馮唐唱著“擺駕晗芳殿”的聲音,在絳河殿中迴盪。
枕春躺了一會兒難受,往榻上縮了縮,疲憊地又睡著了。
再醒時天濛濛的亮,覺得喉嚨中火燒火燎的疼痛,喚人端盞茶來。
蘇白打了簾子進來了,奉上一盞溫溫的熟水,給枕春飲下。枕春喝了好些,半眯半閉著眼睛眠了一會兒,才稍稍精神了一些。一看,蘇白還在榻前候著。
“怎麼了?”枕春藉由著朦朧的光亮,問道。
蘇白有些踟躕,猶豫了一下,才在枕春榻前坐下,緩緩道:“娘娘重傷還起不來身子,奴婢想著本不該叨擾您的。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依著您的性子是不會不管,奴婢斟酌下來,還是與您說的好。”
枕春見她眉宇微蹙,有些擔憂,強打精神:“你說。”
蘇白抿了抿唇:“昨夜裡起,小喜子覺得不適,便有些不好了。今日早起奴婢去喚他,見他榻上盡是嘔的血,整個人沒什麼意識了。”
枕春心中越聽越是猛跳,額頭便沁出冷汗來,著立起來身了,去搗榻前的鞋子。
“娘娘,快躺著。”蘇白連忙去扶住。
枕春有氣無力地推了推:“別……別……讓我去看看。”
蘇白不敢用力阻攔,生怕枕春崩裂了傷口,只好給她披上一件淺紫色豎領薄紗的披風,亦步亦趨跟著:“娘娘仔細早起發涼。”
“勞什子早起涼……都七月了。”固然嘴上如此說,枕春走得幾步已是腳步虛浮,覺得渾身的冷汗浸透了背脊。
如此一步三偏,咬著牙進了耳房。先嗅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看見的卻是賀業。
賀業手腳俱拴著鐵鏈,正在給榻上蜷縮著的小喜子掐人中。他見枕春進來了,臉上閃過一絲愧疚,愣頭愣腦地避出去了。
他今日沒有撞在門框上頭。
枕春近前一看,小喜子嘴角還溢著血沫,整個人神志不清。她試探性地喚了兩聲,小喜子卻不回應。或是重傷在身本就多思多悲,枕春見此場景,眼眶驟然便紅了,扶住蘇白問道:“太醫請了嗎?”
蘇白頷首:“請了,還是要請的高太醫,該快來了。”
“怎麼會有此事……”枕春說話時也疼得絲絲抽氣,便坐在了小喜子榻邊的小墩子上。一看,小喜子床邊的小案上還放著自己賞給他吃的幾個包心糕點與半個檸果子,心中霎時如刀絞一般痠痛,“可知道緣由。”
蘇白見枕春臉色蒼白,額頭冷汗涔涔,知道是駭著她了。搖頭說:“還不知道。娘娘不如回去眠一會兒”
枕春擺擺頭:“我守著他罷。待他醒了,我再賞他些好吃好玩的呢。”
如此等得半盞茶,枕春已渾渾噩噩了。半暈半醒之間,看見垂門開啟,玉蘭領著高樂進來了。
高樂一見枕春臨坐著,眉頭蹙起,驚道:“娘娘怎起身了?!當真是身子不是自己的!”
“別管這個……”枕春虛弱指指榻上的小喜子,“快看看。”
高樂聽得枕春此話,順著腥氣的方向看去,只見得床上蜷縮著個小喜子昏昏沉沉,連忙開了藥箱上前診看。枕春眼神順著高樂的藥箱帶子細細瞧,強忍住昏眩,問道:“可還好?”
高樂轉過頭來表情凝重,看著枕春青白色的嘴唇,斟酌說道:“娘娘,怕是……難好了。”
“怎會?”枕春心口一抽。
高樂擺首:“喜公公,這是服了砒霜的緣故。”
砒霜?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