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往殿裡扶去,又叫蘇白請了高樂來看。
高樂倒是來得及時,診看一番後並無大礙,又給安畫棠開了安神鎮定的兩副藥,有模有樣地包紮了一番。
枕春想著,手上疼痛事小,被狗兒撲倒只怕是嚇得不輕。何況平日裡奉先便是頑皮得很,因喜歡豢著怕它失了獒犬的本性便沒有嚴加管教或用籠子拘束。偏偏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豈不是自個兒的錯處。便是拉著安畫棠的手,忙不迭地叫玉蘭與蘇白上吃的喝的,開口寬慰道:“此事說了也是我的不是,教你來看我,還受這樣大的罪過。”
安畫棠此時換了衣裳收拾了頭髮,臉上卻還是慘白,眼眶紅紅的不看枕春,撇過頭道:“姐姐不要自責,倒不是什麼要緊的。”
枕春拍了拍她的手,對蘇白道:“往後安御女過來說話,一律將奉先鎖住不許出來。再將方才高太醫的藥方配了藥材給安御女帶著。”想想又道,“去庫房的箱底裡拿那對兒產紅線的崑崙血玉絞絲鐲。”
安畫棠眉心一動。那對絞絲鐲她是知道的,是夫人塗氏從陽陵侯府嫁過來的時候戴在手上的,據說帶了幾十年。那鐲子樣式精巧成色又絕美,堪稱價值連城的寶物,她娘做姨娘這麼些年,是眼紅過的。她如今與安枕春同樣做人的妾室,憑什麼也要聽她嫡女的安撫賞賜。心中便有了不爽快,怎麼都是不肯要的,卻說:“姐姐不必這麼將息,手上包了紗布,哪裡還要帶鐲子的。姐姐倘若真的心疼畫棠,便差個宮娥送我幾步,我也回去歇息著便好。”說著以袖口按了按眼角,“這一樣樣的,當真都不必了。”
枕春看她憔悴,自然允了,就叫蘇白去送她。又差玉蘭包了好些吃食與珍貴的愈痕香膏、香粉與藥材,親自在門口送了幾步才回來。
端木若伴著枕春進殿,見高樂正在收拾藥箱要走,忽道:“高太醫,安御女的手……不會留疤痕罷?”
高樂眼觀鼻鼻觀心:“好好將息,自然不會。”
端木若頷首,卻看著高樂的衣領,怔忪了一息。
枕春捉到了一絲神色,皺眉低下頭來,低聲道:“高太醫辛苦了,本宮不送。”
“且……且慢。”端木若又出聲。
枕春心口有些慌,避開他二人的眼神,坐了一旁的繡墩上,抓著案上的一隻滿水的茶盞,糊里糊塗呷了一口,“端木妹妹?”
“我覺得不對。”端木若驟然出聲,“高太醫留步。”
枕春抬起一個詢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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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 晚香玉
高樂端禮:“婉儀小主請說。”
“奉先養在絳河殿有些日子了。負責豢養奉先的是小豆子,小豆子年紀小膽子小,奉先卻從未咬過它。”端木若眸光閃動,頷首輕輕絞弄著帕子,“莫說小豆子,便是玉蘭、蘇白、櫻桃或青果兒,這些侍奉在絳河殿的都不曾見過奉先咬人。至於我今日來了,奉先也不過鬧著玩,卻不曾傷到我。緣何偏偏是安御女來了,奉先便發瘋了?”她柔和溫婉的眉毛,此時有些凌厲地揚起,“高太醫可有看出端倪?”
高樂仰頭看向端木若,有些不置可否。
“我不允許枕春姐姐出任何事情。”端木若目光堅定,看向高樂,“我不許任何人再害她。”
高樂喉結一動,埋首下去,拱手:“微臣以為有異。獒犬鼻子靈敏,或是嗅著甚麼味道,便會發作起如此大的獸性。”
枕春看著二人,略是踟躕,喚玉蘭:“去將十四妹妹換下的衣裳拿給高太醫看看。”
安畫棠換下的那件橘色素面的交領上襖被玉蘭收在了漿洗的籃子裡還沒過水,上頭有灰撲撲的塵土與髒汙的痕跡。
高樂看了一眼端木若,臉上沒有半分難為情,直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