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的。他們對於死亡已經有所預料,卻更奢望著奇蹟的發生。只要活著,未來終歸會有希望,哪怕再多活過一天。只是有的時候現實會更加殘酷,活著的希望並不是人人都會有。但是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們也會希望自己能活,而別人去死。
以及那個最為清晰的情感痕跡,就像是黑夜中的熒光,讓安妮不得不去注意——復仇的甜美……
“復仇的甜美?那還有其他的什麼‘聲音’麼?”安妮旁邊的同伴盯著房間角落裡的一隻童鞋,隨口問道:“比如,告訴我們到底去哪尋找因達爾。”
安妮估計這個年輕的法師並不太相信自己的話語,也許他會認為自己有些神經也說不定。很多人都認為安妮的神經不太正常,她自己並不否認這一點。
剛逃出來的那段日子裡,安妮每天都做著同一個的噩夢。那個夢裡,老光棍仍舊在想盡花樣的凌辱著她。她想大聲叫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想拼命逃跑,雙腳卻被釘死在了地面上。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魔法,她將所會的所有魔法都對著老光棍施放了出去,火焰、冰霜、雷電、酸液,老光棍會在這些魔法中發出陣陣哀嚎,最終變成了一灘腐水。
夢境總是在重複著這樣的事情,當她醒來的時候,整個房間往往已經被法術攻擊的破爛不堪。但是安妮並不在乎,她心底只認準了一件事情——只有魔法才會是自己的救贖。
“這倒沒有。”安妮說道:“這些聲音只是一種情感的遺留,並不能確切的描繪出某樣事情。”
“那真是太可惜了。”帶著白色大狗的同伴遺憾的說道:“我以為那些村民,或者他們的那些‘聲音’,應該會想讓我們替他們報仇才是。復仇的甜美?難道其他人已經幫他們復仇完畢了?想不通。”
“用一根細尖的木棍或是鐵絲就能夠很輕鬆做到這一點。”安妮笑著對他的同伴說道:“從一隻耳朵用力扎進去,直到它從另一個耳朵裡出來,看,通了!”
同伴乾笑了一下,“我去其他地方看看。”他說道,隨後便帶著大狗離開了房間。
沒有幽默感的傢伙。安妮又看了一眼這間房,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在這裡還有一間地下室。”那個叫約爾根的諾德人站在走廊的盡頭對眾人說道,“裡面有一張長方形的桌臺,以及一些雜物。”諾德人的隊長又想了想,“哦,還有一個破酒桶。”
亡靈不會喝酒,但是因達爾會,也許他和自己一樣,也是個酒鬼。安妮想道。
從那道吱嘎直響的樓梯走了下去,迎面是一扇破舊的木門,木門上印著一個被環裝刺青圍繞著的戰斧,這是諾德人的標誌。
他應該把圖案刻在正門上,而非地下室裡。安妮想道。
“他應該把圖案刻在正門上,而非地下室裡。”她聽到同伴低聲的自言自語著。
安妮用手撩起一縷遮住眼睛的琥珀色長髮,笑著笑,沒有說什麼。不過特瑞西法師卻解釋了這一現象的原因:“戰斧掛在大門上可不是什麼待客之道。”
“確實是這樣。”諾德人隊長回應著:“諾德王國的標誌會像其他人類王國一樣印在戰旗上、鎧甲上、盾牌上等等,但是卻不會刻在正門之上。這是諾德王國成立之初,先王拉格納一世定下的規矩——戰斧將不再是諾德給世人的第一印象。”
“原來如此。”帶狗的同伴點了點頭。
“那你們知道這個標誌刻在哪裡比刻在正門更糟糕麼?”安妮笑著對眾人問道。
所有人都搖了搖頭,包括幾名隨行的諾德人也是一臉疑惑的樣子。
“是脖子上!呵呵。”她公佈了答案。
場面安靜了下來,隨後安妮聽到特瑞西法師咳了一聲,“讓我們抓緊時間。”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