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熄了,她又抽出幾支來,用小棉繩綁好,“幾隻一起放會不會更壯觀些。”
“你點嗎?”他看她一付躍躍欲試的樣子。
“唔,”她小心地伸長手,把引信點燃,“哇——”
習慣性尖叫跑開,站在他的對面,隔著慢慢升起來的焰火。
他痴痴地站在她對面,透過那飛濺的星華火點看她興奮得紅咚咚地臉蛋,酸脹感一直無法從眼部退去。她還記得他,她竟然也還記得那年的煙火……
“輝……輝煌”他囁嚅地叫了聲,那麼小聲,連他自己都幾乎聽不見。“其實,我就是……”
“啊呀,倒了~小乖你快讓開————”綁在一起的煙火往他的方向倒去,煙火好似變成了火箭筒。輝煌記得,那年也這樣,那滿地亂竄的煙火燒焦了漂亮的花棉衣……她不由自主地尖叫起來,雙腿居然開始發軟。
他反應迅速地往煙火上潑了水,嫋嫋青煙升起,褪去光華只剩一片黑溼。
煙火的命運是這樣的,不管多美多動人,註定只短短的幾分幾秒。
再狂熱熾野的火焰也抵不到鋪天蓋地的水,只消一下,便灰飛煙滅……
樂極必是生悲。
老祖宗留下的話絕對有其道理,並且命運也總是按循這種規律來執行。像是一個扣一個的環一樣,當一個釦環叮噹作響地被解開,而其他的也會應聲落地……
輝煌是被乒乒乓乓地玻璃落地聲吵醒的。
這幾天玩得很瘋,幾乎每天都是快凌晨才睡去。她迷迷糊糊地抓起手機看看時間,才九點多。
她裹裹被子,地主婆狀團身,“打碎麼了?二百以下就算了,超過二百就扣你薪水……”
半晌沒有回聲。
她一邊困頓一邊又被掛著好奇,於是翻了個身,揚聲,“小壞蛋,要是你把我的珍藏愛心杯打破了,我就打爆你屁股。”
話完覺著自己這話太無恥猥瑣了些,便停了停,“罰你不穿衣服去做飯!”
不對,這更猥瑣更黃了。
果然睡久了腦子不好用了。
外面依然沒有聲音,她隱約覺著有點不對,可又捨不得瞌睡蟲,於是磨蹭地起來,打算裹被子出去。
冷不防門板被敲了兩下,“穿好衣服出來。”
這聲音不大,卻像一道從火星那處霹來的巨型球狀閃電,讓她的理智和大小腦統統石化,而後被雷得粉末狀飄散……
老媽!
輝煌的腦袋像是被開水澆過一遍的**滾燙,呆滯的目光整整在一處停留了快三分鐘,等她抖著身子站起來時,後背竟然溼了一小片……
完了……
被抓到了……
這下會被打死了……
她套上衣服,手腳酥麻地擰開門把,頭也不敢抬。
“媽。”
眼前正襟危坐的是老媽和方老帥哥,還有低頭埋胸的小獸。他一付手足無措的樣子,臉漲得通紅,坐得直直地,手也平放在膝上,像是等待老師檢閱作業的三好學生。
他看她出來,眼睛裡水光一閃,像是想開口說什麼,又一付害怕的樣子咬唇低頭復位。
方老帥哥是一臉的尷尬,又像是想給她個臺階下,不停給她使眼色讓她哄哄老媽。//
。Neiyu。
唯有老媽,八風不動,神色淡定地直勾勾地看著小獸。
這情況太詭異了!
可作為小獸的承包人,她不得不頂著鍋盔迎著炮火上,“媽,他,他是我的男朋友。”
黃月芬挑起眼角,冷冷看了女兒一眼,“李輝煌,你出息了啊!”
這話對於溫柔的母親來說,已算是說得很重了,她咬咬牙,要死就一次性死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