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急不緩地往下流去。泛紅的青銅色,可怖非常。
海馬的裂縫中就這樣不停地滲出血水來,不一刻便將它腳下的地面染紅了,但那血液聞起來惡醜無比,竟有些讓人窒息的味道。先前聖潔的氣息不再,這一刻的脊獸海馬,更像是來自地獄的邪惡兇獸,再不會與神聖有一絲一毫的聯絡。
奔流不斷的血水,再配上那鮮紅的顏色,都快讓人懷疑沈夜劈的不是一隻青銅獸,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脊獸裡藏著的是什麼東西?會不會是和那些陶俑一樣的怪物?沈夜與謝衣不願多想,只能朝著另一隻海馬下手。
只有將這幻境的根源剷除了,眾人才能繼續往前走。
在另一隻海馬被劈開的時候,血液同樣流了出來,不過這一隻卻是漆黑色——厚重到幾乎讓人噁心的黑色。
謝衣只覺得那形容不出的氣味將二人包圍,下一刻便覺得眩暈起來。
“謝衣?”身邊似乎傳來了沈夜急切的聲音,謝衣卻還是身形不穩地往下倒去。
難道他們還是中招了?謝衣只來得及想到這個。
朦朦朧朧間,謝衣似乎看到了那被劈開的海馬倒在兩邊,而那所謂的血水,卻是消散了個一乾二淨。
也正在謝衣就要喪失意識的時候,“撲撲”的聲響卻是突然自遠處傳來,然後,那一聲熟悉至極的“啊喔——”也再一次在耳邊炸響。
這一次,那一聲嘶鳴似乎滿含著憤怒與仇恨。
這一聲就夠了,危險讓謝衣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身體,強忍住額角的疼痛抬起了頭來。
一道黑影似乎在遠處與什麼凌空搏鬥著,可惜不過片刻便勝富力分,一個細小的身影墜了下去,而那勝利者下一刻便調轉了身形,氣勢洶洶衝著沈夜與謝衣而來。
謝衣來不及去看身邊沈夜的情形,便本能地抽出長劍狠狠斬向來犯者。
那道黑影顯然想不到目標竟能清醒過來,急轉直下想要逃離卻是晚了一步,“噗嗤”一聲,那來犯者便連慘叫也發不出,從中間被一分為二——柔軟的身體與鋒利的刀劍,孰勝孰負一目瞭然。
鮮血如雨點一般四濺開來,便隨著物體的墜落聲。而謝衣只覺得額角一陣針扎般的抽痛,他不舒服地“唔”了一聲。
也就在這時,一雙手按上了謝衣的額角幫忙揉著:“你還好嗎?”
自然是沈夜。
謝衣感受著那適當的力度,卻忽然發現那陣刺痛過去後,頭部卻是一陣輕鬆。就像是破開了層層的迷霧重見天日一般,說不出的清爽。
沈夜輕輕地幫謝衣揉著額角,他先前與謝衣一樣,也是覺得眼前一黑,神志有些模糊。但是自那來犯者被謝衣砍殺後,原本昏沉的感覺便消散了。
看來幻境的根源,除了那兩匹“海馬”,更有他們腳下的這隻孔雀。
是的,孔雀。即使被謝衣一劍斬殺,那來犯者的身形卻是保持了下來。
這是一隻及其珍貴也及其罕見的黑孔雀,沒有拖地裙裾,想來是一隻雌孔雀。雪白色的鳥冠,黑的發亮的羽毛,在昏黃的長明燈下熠熠閃著光芒。
現如今,孔雀再也沒有過去珍貴,隨便一個動物園都能看到孔雀,但是黑孔雀,恐怕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看到的。物以稀為貴,極其稀少的黑孔雀,自然珍貴無比。
不過再怎麼珍貴,在墓穴裡出現的黑孔雀,便不怎麼討人喜歡了。一如黑貓,倒斗的時候看到黑貓,那可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謝衣終於覺得舒服了許多,他先是對著沈夜一笑表示感謝,再看向眼前已經死透了的禽鳥:“黑孔雀?”
沈夜點了點頭:“嗯。”
謝衣並沒有覺得可惜,若是平時他說不定還會欣賞這種禽鳥的美麗,但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