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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意,居然賺得盆滿缽滿,於是滿載而歸,在西山買下好大一片土地,建成了這座金鱗山莊。

這個說法基本上可以說是很合清理的,但云錚早被李墨灌輸了此地有問題的思想在前面,所以有些懷疑,並且其懷疑也不是沒有理由的:人家都說衣錦榮歸,可那是榮歸故里。這所謂的金鱗山莊主人從來沒有交待自己是哪裡人,“榮歸”的時候卻忽然選了西洞庭山,難道他的家鄉是西山?

只怕也未必見得,尤其是這傢伙有一點最大的反常,別人榮歸都是在家鄉買下好田好地然後在城裡住下,因為這樣日常生活才方便,同時住在城裡也有助於人們互相攀比——不是衣錦榮歸麼,自然要顯擺顯擺一番的。而這金鱗山莊的主人卻正好相反,他不僅沒有在蘇州買下好田好地,更沒有在姑蘇城裡置辦家業,反而跑到西洞庭山買下一大片山林,在那裡修起了山莊來。

而且,這金鱗山莊不僅建在湖中山上,還建得異常雄偉大氣,其實這從表面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然而只要仔細觀察、仔細思考,就會發現這金鱗山莊有許多不正常之處。

雲錚和李墨兩人此刻同站在一葉扁舟之上,同樣身著錦袍,只不過一白一黑,甚是分明。忠叔和誠叔兩個卻都是一副漁農打扮,船頭一個、船尾一個,正在操槳執舵,划著這小船在西洞庭山周圍轉悠。看上去果然像是遊玩之人。

雲錚看了一會兒,坐了下來。船中有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有酒有菜,雖然都是寫滷菜冷盤以及點心之類,可也甚為精緻,乃是寧洪濤早就為他們準備好了的。

酒乃瀘州老窖,產地位於冷家勢力範圍,是以雲錚以前喝得並不算多,此刻喝了一小口,細細品之,然後笑道:“不愧三大名酒之一,與我山西汾酒,雖味不盡同,卻一樣極勾酒蟲啊。”

李墨聽了雲錚的話,雖然不明白他遲遲不上西山,卻一直在周圍轉悠是什麼意思,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也只好微笑著坐了下來,也小飲了一杯,道:“北魏的賈思勰在其作《齊民要術?七?笨曲餅酒》中說:‘蜀人做酴酒,十二月朝,取流水五斗,漬小麥曲兩斤,密泥封,至正月二月凍釋,發漉去滓,但取汁三鬥,穀米三鬥,炊做飯,調強軟合和,復密封數日,便熱。合滓餐之,甘辛滑如甜酒味,不能醉人,人多啖溫,溫小暖而面熱也。’酴酒便是醪糟酒,巴蜀人釀酒,從來就是自成體系並富有建樹的。”

雲錚又品了一口,笑道:“夏、商時期,瀘州為‘梁州之域’,至周代則屬‘巴子之地’。正所謂‘清酒之美,始於耒耜’,巴蜀出產‘巴鄉清’酒,曾是向周王朝交納的貢品,江陽人尹吉甫在《詩經?大雅》中曾雲:‘顯父淺之,清酒百壺。’而酈道元在《水經注?江水一》中記述江陽縣時則雲:‘有巴人村,村人善釀,故俗稱巴鄉清,郡出名酒。’可見這巴鄉清酒,其史甚早。國人有一種習慣,就是歷史越古老的東西,大家越覺得好,這酒啊,尤其如此。要不然怎麼說‘薑是老的辣,酒是陳的香’?其實便是這個意思了。”

李墨微笑道:“小云探花莫非對此並不贊同?”他見雲錚說到這品酒雅事上來,不由得故意將稱呼改了一改,當然其中也不乏一分打趣之意。

雲錚自然知道他有些玩笑的意思,不過卻也毫不在意,只是略微搖頭:“對這品酒的風氣,我倒是沒有什麼不贊同的。其實在我看來,酒也是一種文化,既然是文化,我們就不僅要了解其傳統和歷史,更要尊重其傳統和歷史。這就像董仲舒之後儒家即便大興,可也不能讓道、墨、法、兵以及縱橫等家學說終結是一個道理。杜康的生命不過區區幾十年,而杜康卻因為酒而不朽。酒因為無數文人墨客的追寵而成了一種文化,而許多文人墨客也因為酒而更顯風采。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