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手,小小的,紅紅的,彷彿是透明的。
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痛與自責,淚水奪眶而出,白幼傾低下頭,肩膀微微聳動,低聲抽泣起來。
聽著她的小聲輕泣聲,慕容洧鈞眼神沉痛,他們兩人相識以來,幼幼只這般哭過三次。
第一次,是將還在襁褓中的孩子送走的時候。
第二次,是其中一個月圓夜,她看著明亮的月色默默流淚。
這是第三次。
慕容洧鈞伸出手摸了摸白幼傾的頭,看到陳最的眼皮顫動一下,他輕聲道:“別擾他睡覺了,我們出去,”
白幼傾擦了擦眼淚,慢慢鬆開他的手,站起身,“他睡醒肯定會餓,我去給他弄點吃的,等他醒了吃,”
“嗯,”
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待那聲音徹底消失在帳篷外,陳最原本緊閉的雙眼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後悄無聲息地撩開了眼皮。
他的目光望向帳篷頂,緊繃了許久的弦終於鬆了下來。
陳最是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種彆扭的局面,只能裝睡。
走出帳篷的慕容洧鈞拍拍白幼傾的肩膀,“孩子也長大了,我們之前也沒相處過,有些彆扭很正常,給彼時點時間吧,”
白幼傾回頭看了一眼帳篷,笑著點點頭,“我們會相處的很好的,他很乖,”
慕容洧鈞一言難盡的撇撇嘴。
“我去看看都有什麼好吃的,”
白幼傾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他,“孩子的帳篷你看著點,讓他們鋪的暖和點,最好外面再加一層防風的獸皮,後勤如果東西不夠....”
“你想想辦法,”
“嗯,放心吧,”
她離開後,慕容洧鈞看向警衛,“聽到了...”
“....是...”
“去後勤找人,多弄點東西,這頂帳篷加固一下,”
“是,”
慕容洧鈞掀開帳篷的簾子走進去,往床上看去,見陳最已經坐起身,沒絲毫意外的笑笑:“吃的慣羊肉吧,”
“這邊可沒有新鮮的蔬菜,”
陳最下床走了過來,淡淡開口:“牛羊肉也不能經常吃的吧,”
“嗯,大概半個月吃一次...”
他看向慕容洧鈞,不解的問道:“你聯絡慕容家的人,讓他們多送來點牛羊,和其他吃食,應該是不難的吧,”
“是不難,”
慕容洧鈞搖搖頭,“可我不能這麼做...”
他拎起爐子上的水壺,給陳最倒了杯水。
放下水壺,又拿起一張羊毛毯遞給他,“披上點,”
陳最把毯子披在腿上,坐在他對面,抬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