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洧鈞發出一聲很輕的嘆息,他加快一步,與陳最並行,“昨晚上雖是初見,你又蒙著臉,可你媽媽很喜歡你...”
“這麼多年,關於你的訊息,我一句都不敢在她面前提,”
“別看她性子要強,可只要一提你,她就會心傷流淚,”
他偏頭看向他,“她可是你親生母親,你捨得讓她一直惦記著,”
陳最眼眸微動,他也沒想隱藏。
來到這邊戴口罩,一是真的冷,他不想流鼻涕被人看到,有損他的形象。
二是,上面人讓他用陳最這個身份過來,是不是慕容聿珩這個身份不適合出現在這裡,所以才稍微遮掩一下。
沒想到慕容洧鈞還挺聰明,竟然能猜出他是誰。
兩人走到當前才發現,帳篷才支了一半。
慕容洧鈞看向陳最,見他一臉的疲態,抬手指了指,“你先去旁邊睡,”
陳最看了一眼,問道:“誰的...”
“咱家的,”
陳最想了想,跟著他走了進去。
帳篷大概五六十平左右,裡面佈置的簡單又溫馨,角落的位置放了一個爐子,上面坐著一個鐵壺。
慕容洧鈞溫聲開口:“你先睡吧,我還有個資料沒算出來,先忙一會兒,”
他走到一旁的書桌前坐下,拿起紙筆低頭驗算了起來。
聽著筆尖劃過紙張傳出的聲響,陳最的心慢慢靜了下來,帳篷裡的溫度有些高,讓本來就有些睏倦的他昏昏欲睡,實在是繃不住的躺了下去。
慕容洧鈞的筆微頓,眼底含笑,但並未抬頭,接著在紙上驗算了一個步驟。
大概十分鐘過去,他緩緩起身,走到床邊,拿起一旁的獸皮毛毯蓋在陳最身上。
看著他這張臉,他沉默了很久,內心思緒翻湧,想起了跟慕容恪相處的過程。
他看不慣他的獨裁,可遇到問題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他這個父親。
慕容恪也看不慣他對自己的不尊敬,但有人欺負自己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還是慕容恪。
兩人彼時誰都看不慣誰,鬧出了不少笑話。
虞歸晚經常被他倆攪和的哭笑不得。
言稱:真的是一對相愛相殺的冤家。
他離家多年,雖然知道父母膝邊不缺侍奉的子女,可每逢月圓之夜,他總是盯著月亮愣神好久。
怎麼可能不想家呢。
盯著自己兒子這張臉,慕容洧鈞眼角微微泛紅。
他無聲笑笑,轉身走了出去。
走出帳篷,慕容洧鈞壓低了聲音對其中一個警衛說:“去把幼幼找回來...不用多言,”
“是...”
他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凌霄,衝他招招手。
凌霄想了想,抬腳走了過去。
慕容洧鈞看著他問:“其他幾個少爺可好,”
“都很好,”
“我爹孃如何?”
“好,”
“他之前過的可好...”
凌霄沉默了一下,“您...還是自己問三爺吧,”
慕容洧鈞微微挑眉,“你喊他什麼?”
凌霄表情僵了僵,有些尷尬的垂眸,但還是如實道:“三爺...”
“呵...”
慕容洧鈞無語失笑,他可還沒死呢,底下人就把他的稱呼給換了。
但他也沒生氣,畢竟這稱呼是自己兒子在叫。
也不算太丟人。
他又問:“把家裡的事,給我說說...”
凌霄低頭,“您還是問三爺吧,”
慕容洧鈞看著他,淡然開口:“嘴倒是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