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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的女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看了她多久,最後,秦崢終於有了要醒的樣子。

她果然是最不懂風情的女子,就連醒來的姿勢也實在不美,哼哼著如同一隻小豬一般。

她被晨日經白雪反射的陽光照得有些睜不開眼,只眯著眸子,慵懶地望著眼前站著的男人,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將這個晨間所有的美好都破壞殆盡,然後含糊地道:“你還沒走啊……”

路放醞釀了一個早上的離別,此時嘴角竟然有抽動之感。

不過他到底沒說什麼,而是彎腰從綁腿處抽出一把平實小巧的匕首,遞給秦崢:“這個你留著吧。”

秦崢懶洋洋接過來:“這是什麼?”

她拿過匕首,抽開,小小匕首光芒乍現,只勉強眯眸瞅了一眼,便知這並不是普通之物。

路放道:“你留著防身吧。”

秦崢點頭:“好,這個我喜歡。”說著,她就要拿著匕首試試鋒利,去割一旁的東西,可惜沒找到什麼,最後看起來竟是要拿自己的頭髮下刀了。

路放見她竟然有著醉後憨態,全然不似往日的她,忍不住笑了下,他低首,溫柔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道:“等著我回來,好不好?”

秦崢迷茫地又點頭:“好,等你回來,我們一醉方休。”

路放最後只好道:“你繼續睡吧。”

秦崢想了想,又倒在了那裡,繼續睡去了。

是如一個大字型一般,無所顧忌地睡去。

路放唇邊露出一絲暖笑,低聲喃道:“我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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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放揹著一包銀子,拿著隨身的幾件衣服,牽了後院那匹馬,踏著積雪,迎了朝陽,出門去了。

如今是晨間,時候尚早,又因為昨日一場大雪,大家好夢正酣,只偶爾有早起掃雪的人,或者頂著蓬亂的頭髮倒夜香的。路放騎了這匹馬,踏雪前行,可是剛走了幾步,卻見前方正娓娓站著一女子,戴了深色斗笠和一個略顯舊的斗篷,看不清楚樣貌。那女子立在雪地正中間,只盈盈盯著路放駕馬而來的方向,顯然是衝著路放來的。

路放行到那女子近前,勒住韁繩,抱拳道:“這位姑娘,怎地擋住街道?”

這女子接下斗笠,露出臉面,卻並不是別人,而是那個秦家的姑娘柳兒。卻見柳兒並未梳髮,只用一根木釵草草將頭髮攏在一旁,素淨著小臉,凝望著路放:“路公子,是柳兒在此等你。”

路放見她斗笠上有雪,斗篷發潮,不由皺眉問:“你在此等了多久?”

柳兒輕笑,不答,此時她解開斗笠,從懷中拿出一個包裹,上前仰臉遞給路放:“路公子,這是柳兒親手縫製的冬衣,天寒地冷,路途遙遠,望公子笑納。”

路放不接,盯著柳兒問道:“你怎知我會路經此地,又怎知我要離開?”他已下定決心重回沙場,言談間自有一股蕭殺。如今這一淡聲追問間,卻隱隱有凜冽之氣,讓人不敢直視,柳兒原不過普通市井女兒,此時看去,只覺得齒冷牙寒,心中一驚,便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

柳兒待回過神來,蒼白著小臉,咬了咬唇,低頭小聲道:“路公子不必擔心,柳兒只不過從那日見到路公子未婚妻後,見公子未婚妻形態舉止並不似普通人家,於是便知路公子必非等閒之輩,不是像我等這樣的區區小民。那時候就想著,公子武藝又好,見識又廣,人又是至仁至義之輩,還不知道是大炎哪位將軍或者王侯府中的公子呢,後來,後來柳兒聽說了大炎路家的事,於是便猜……”柳兒話說到這裡,怯懦了一下,終於又鼓起勇氣道:“柳兒因為心繫公子,便每每暗地裡打聽公子各種訊息,後來聽說有四位疑似大炎將才的人來這裡找公子,想著如今外面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