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靠我自己。於是我耐著性子隱忍下來,看著他們把我的一個遠方族妹送進宮門,看著她一朝得寵步步高昇,最後袖手旁觀,也看著她被人構陷,因為難產而困死在了冷宮裡。”
因為景帝甫出生起就是被梁太后養在膝下的,有關他生母的種種大家就諱莫如深,很少提及,是以秦菁也就只是大略的知道他的母親原是先帝身邊極為受寵的一位貴妃,卻不曾想竟和梁太后還有這般淵源。
說這些話的時候梁太后的語氣聽起來尤為平靜,甚至聽來她所描述的並不像是自己腥風血雨大起大落的一生,而是完全在講述一個關於陌生人的故事。
“因為前兩次的生育和後來的一次小產,我的身子已然不再適合生育,所以就藉故抱養了那個孩子在身邊,藉以鞏固地位。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太過明白,在這宮裡成王敗寇,每走一步都是四面殺機,能走多遠,只能靠自己。什麼母族?什麼依靠?要想他們和你榮辱相關,就只能逼迫他們來依附於你,而非是你單方面的去依靠他們。”
之前秦菁還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梁太后執掌後宮那麼多年,魏國公府雖然名義上榮極一時,實際上手中真正執掌的力量卻不見增加,想來是梁太后為了控制他們而有意壓制。
秦菁瞭然,目光不由的深刻三分,“所以皇祖母今日對我說的這些話便是要告訴我要慎重處理那二十萬兵權的去處麼?”
梁太后點頭:“你不是個莽撞的孩子,哀家料想你心裡是已經是有了主意的,只是有句話哀家還是要提醒你,在這朝中權勢再大,只有兵權才是實打實的東西,必須慎之又慎。”
“皇祖母的意思孫女明白,孫女這幾日本來也正準備就此事來請皇祖母做主!”秦菁抿唇,神色略顯莊重的繼續道,“我那兩位舅舅和在京中的幾位表兄弟都非將才,外祖父又年事已高,不能擔此重任,而且孫女想著名不正則言不順,這件事還是應當要按照父皇當年的允諾交由二舅舅的遺孤蕭羽來承繼的。”
蕭羽一直都是蕭家流落在外的孩子,不得祖母嚴氏的喜愛,想來秦菁一直深居宮中與他之間也不會有多少交集。
秦菁的語氣堅定,梁太后的心裡所容有惑卻不深究,只抬手把她扶起來道:“哀家還是那句話,當初既然允了你,便都由著你的意思來吧,既然你定了主意,皇帝那邊哀家會挑時候跟他說!”
“謝皇祖母成全!”秦菁牽動唇角微微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又道,“皇祖母的一再袒護讓孫女十分感動,只是我還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哀家的年紀大了,本來也已經無心再去管宮裡宮外這些個烏七八糟的事情,只是——”梁太后抬眸看她一眼,渾濁的雙目之中帶著濃厚的滄桑之色,慢慢的把目光移向門口的方向,自嘲的笑了笑道,“罷了,你便就當是當初雷陽穀一役哀家手下的殺孽太重,而再不忍心看著皇帝的子嗣受損吧,宣兒這個孩子,終究是你父皇對不住他!”
景帝和梁太后之間明明是嫌隙已深,此時梁太后的種種袒護之言在秦菁聽來就覺得分外刺耳。
若是放在以往,梁太后的所作所為是怎麼都要向著景帝的,可是如今,雖然彼此都不嚴明,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已然成了即將破缺之勢。
梁太后言辭間的苦澀和感慨秦菁不是聽不出來,可是這兩個人分道揚鑣與她而言畢竟是有利無害,所以她並不打算深究,想了想又道,“皇祖母,母后的壽辰之後我想離宮幾日,不知道可不可以?”
大秦皇室的公主在未出嫁以前,若非特殊原因是極少有機會放任出宮的,更別說是一去幾日。
梁太后心下狐疑,緊跟著抬頭看了她一眼。
秦菁面對她審視的目光只是神色坦蕩的微微一笑:“皇祖母您是知道的,我同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