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見大傢伙都這麼說,咬了咬牙,將酒盅端到唇邊。她不會喝酒的人。如果一下子將這一盅酒嚥下去,還沒什麼。偏她猶猶豫豫的,酒水入口之後。還咂了咂滋味,結果這下子被辣的夠嗆,眼皮一下都紅了。
“行了,吃菜,都吃菜。”張氏忙就笑道。
眾人這才動筷。
大家說說笑笑的,連守信和連守禮是一邊吃,一邊喝白酒。張氏喝了一盅白酒之後,就換了紅酒。趙氏卻是連紅酒也不肯沾,連蔓兒這幾個孩子倒是一盅盅的紅酒喝的暢快。
這紅酒與賣出去的紅酒略有些不同,酒精度沒那麼高。賣出去的是乾紅葡萄酒,那現在幾個孩子喝的就是葡萄酒。口感更綿軟、甘甜。喝不醉人,就和飲料差不多。而且她們用的是喝白酒的酒盅小,一盅酒就是小小的一口,孩子們喝著好玩。
地瓜塊被炸的焦黃,上面澆了糖稀,夾起來就帶出絲絲縷縷的絲,要在旁邊的水碗裡沾一下,那絲還能斷開。吃進嘴裡,外焦裡嫩、香香甜甜。不只連蔓兒,其他的幾個孩子也都愛吃。
張氏夾了塊鯉魚,順手就放進小七的碗裡,扭頭瞧見趙氏的模樣有些拘謹,就忙又從紅燒肉的大碗裡挑了塊瘦肉,蘸足了紅燒汁。放進趙氏的碗裡。
趙氏的親孃早逝,出嫁前是在繼母手裡討生活,出嫁後,偏又碰上了周氏這樣的婆婆,偏她又一直沒有生下男孩,因此,就養成了在飯桌上不敢伸筷子的習慣。即便是後來在連記鋪子裡,跟著連蔓兒她們一起吃飯,這根深蒂固的習慣,一時也沒完全改過來。稍不注意,趙氏就會拘謹,習慣的不去夾菜吃。
“他三伯孃,就咱們兩家人,你還有啥可怕的。這跟原來你孃家不一樣,也跟在上房的時候不一樣了。”張氏小聲開導著趙氏,“這不,現在你們過日子,就是你當家做主,你說咋地就咋地……”
一頓飯,吃了約有半個時辰的工夫,連守信和連守禮都有些醉了。這下半晌乾脆大傢伙就啥活也不幹了,只在家歇著。
到了晚上,因為晌午可以多睡了一會的緣故,大傢伙,尤其是連蔓兒這幾個孩子的精神頭都特別足,簡單地吃過了晚飯,大家就將桌椅搬到院子裡,各色月餅、點心、瓜子、水果擺了滿滿一桌,大傢伙就圍坐在桌子邊,賞月、閒聊。
皓月當空,夜空晴朗的只有幾抹微雲,彷彿是淡淡的輕紗披帛,什麼也遮擋不住,反而顯得那夜空、星光和月光更加的美好、安詳。
連蔓兒拿了刀,將每一樣餡料的月餅都挑出來一塊,切成小小的一牙一牙的,擺在大盤子裡,給大家分嘗。這樣,大傢伙就可以儘可能地多吃幾樣月餅。
切完了月餅,連蔓兒又去掰石榴。這石榴是她託武掌櫃從縣城買的,個大,每一個足有六七兩,裡面果粒多,汁水足,味道甜。
小七挨著連蔓兒坐,跟她分享一個石榴。
“姐,月亮裡,真有嫦娥和玉兔嗎?”小七問連蔓兒。
“這個、應該……有的吧。”連蔓兒想了想,遲疑著答道。
“啊……”小七就仰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天上那輪明月看。
“……那天從山上下工回來,看見武二狗和武三狗了。”連守禮正和連守信說話,“他們兩家也開始收地了。收的是靠南山的那幾畝地花生。武二狗看見我,非要拉著我說話。他說,今年地裡的收成不好……說啥花生生蟲子了,收成要有往年的一半就不錯。”
“他倆這這麼說的?”連守信就微微皺起了眉頭,“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今年那花生侍弄的多好。那天收我那六畝地的花生,咱不都看見了嗎,那幾畝地的花生長的多好啊,哪有啥蟲子?”
“我也這麼跟他說的。他跟我說,是咱收了地後,不知道咋回事,花生就打蔫、長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