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和你的建設銀公司一樣嘛!”
又是一句簡單的回答,此時蔣介石甚至未加思索,便做出了判斷,對於他來說,現在有太多的問題需要他考慮。
對於他而言,他一直被太多的事物牽絆著,過去,他的忍辱負重之舉,還無人理解,但是從去年夏天開始,日軍宣佈要摧垮他,駐南京的日本大使更是宣稱這個“友好政府”的首腦被推翻,正是這一系列的宣告,使得人們開始深信他的忍辱負重是在準備抵抗,只不過他不講出來,中國人從來都是如此,當日本人宣佈視他為影響中日和平的敵人,中國人就感到他肯定是自己的救星。
而這種態度的轉變,倒是讓一直被內憂外患諸多煩惱所纏的他,總算是放鬆了一些心神,而且,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去年四界六中全會之中,一場意外的刺殺,使得他終於掌握了政府的軍政大權,從而使得政府中少了許多的掣肘,諸多備戰政策可以在他的左右下,以他的意願開始著手佈置。
但是,在這種“局勢大好”之下,卻又有了新的憂患,而現在越來越多的情報顯示,這個憂患正在醞釀著一場風暴,也正因如此,他才沒有功夫去理解那些小事情。
“哲勤,嗯……”
雖說不願在這些小事上分神,但宋子文總歸是他的妹夫,既然他來報告此事,顯然這件事在他看來很重要。
“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如果地方上的人物,都像他一樣,專心地方建設,中國又何至如此!”
語中透出濃濃的不滿,蔣介石的眉頭猛然一鎖。
“不過呢,透過銀行涉足他省地方建設,這種橫越中央之事,卻要不得,雖說他本心是為了商業,甚至為了國家,但適當的敲打一番,也是有必要的!”
沉吟片刻後,蔣介石方才說道。
“回頭我會通知子淵那邊,查查邯彰的稅收……”
適當的敲打,在蔣介石看來,直接出言訓斥並不合適,事實上,對於整個華北地區,他都必須要謹慎對待,以避免發生意想不到的“意外”雖說邯彰地處河北最南部,但其現在卻是河北境內,最傾向於中央的地方勢力,過於嚴厲的責斥,只會適得其反,適當的敲打則總是免不了的,而對於地方來說,截流稅款從來都是不可避免的,就像這兩年邯彰清理土地,到底清理多少土地,他們從來沒有上報過,但按中央掌握的數字來看至少也有幾百萬畝,只需要適當的“點撥”一二,就能讓他明白中央的意思。
政治從來都是一門藝術!
對於地方而言偶爾,適當提醒是必要的,而聽著蔣介石的安排,宋子文的臉色略顯得有些尷尬,但就在他尷尬時,蔣介石卻看了他一眼,然後緩聲說道。
“子文,現在,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值得我們去關注,管哲勤……”
搖搖頭,或許欣其才幹,但在蔣介石看來,管哲勤不過就是“不值一提”罷了,甚至就是在他的那個什麼《我有一個夢想》一書出版後,在有些人與他耳邊不斷說三道四,他依然未放在心上,正是因於這一原因,管明棠只不過是一城一地的能商幹吏,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地方。
雖說別人不斷說其“居心叵測”但在蔣介石看來,管明棠太沒有心機,或者說,他是一個典型的商人,在邯彰專區設立時,同汪系諸人合作,後來自己不過稍一示好,其立即轉投而來,在地方上他又同曾李等人合作,後來又弄了那個什麼《我有一個夢想》,看似不是理論的理論,似乎很驚人,但卻恰因這些舉動,讓他覺得這今年青人不足為患——因為他沒有心機!
若是他有心機,就不會露出如此之多的把柄,他之所以做這麼多說,無非只是為了兩個字“利益”為了保障他自己的利益,準確的來說是商業上的利益,在政治上,他的企圖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