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真香定律無論在哪個年代都適用。
來報名當民夫的高麗俘虜成群結隊,將幾個負責記名的守衛圍得水洩不通。
到最後,守衛都不夠用了,只得去求李徹調來一些小吏負責登記。
蠻兵營的人則三五成群站在遠處,戲謔地看著他們,時不時還要嘲諷上幾句。
相比於絕大數仍處於第九級民爵的高麗人,這些靺鞨人算是已經上岸了,自然有一種優越感。
咱也是奉國的大慶人了,不像你們這些高麗人,還要擠破腦袋去爭搶當民夫。
完全忘記了,在幾個月之前,還視大慶人為隨意拿捏的綿羊。
未到中午,一萬隨軍民夫就招募夠了。
李徹讓人給他們造冊記名,編入後勤序列。
至此,出征前的最後一項事務也完成了。
。。。。。。
三日後的清晨,李徹在懷恩的服侍下,將一套雁翎鎖子甲披掛在身上。
說起來,這套鎧甲還是太子送給自己的呢。
當初怕太子刷陰招,往鎧甲裡淬毒,一直沒敢穿。
後來這套鎧甲被朝陽城的幾位老鐵匠處理過,已經確定沒有任何淬毒的跡象,又經過一番加固。
李徹這也是頭一次穿上這套鎧甲。
幾百片黑色鐵片精巧地拴緊而成,每一片鐵甲上都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彷彿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顫動。
懷恩又捧來一件血紅色的披風,披在李徹身上。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李徹嘴角微揚,自信和威儀不言自明,烏黑濃密的頭髮在腦後高高束起,與鎖子甲和血紅披風相得益彰。
身旁的懷恩卻是突然眼睛一紅,開始掉小珍珠。
“哭個屁,本王是去打仗,又不是死了,給本王哭喪呢?”李徹皺了皺眉,罵道。
“殿下息怒,奴只是想到不能隨殿下去沙場,心中實在難受。”
“你去沙場做什麼?小胳膊小腿的,連個契丹娘們都打不過!”李徹語氣稍微放緩,“且在王府待著,幫我好好打理府內事務。”
“是,殿下。”
“把頭盔拿上,走了。”李徹一甩披風,向門外走去。
路過後院時,忽聽身後傳來一聲虎嘯。
一道黑橙相交的巨大身影,閃爍到李徹身側,用那誇張的大腦袋蹭了蹭他的手背。
身旁的懷恩緊張地嚥了下口水,雙腿微微顫抖。
李徹面露柔和之色:“大松,怎麼了?”
“嗷嗚~”老虎蹲坐在地上,雙眼直直看著李徹。
“莫要鬧了,等我回來再陪你玩。”
李徹擼了擼虎頭,往前走了幾步,忽然整個人往後一沉。
回頭看去,頓時有些無奈,原來是大松用虎爪摁住了自己的披風,歪著大腦袋看著自己。
“你這傢伙,到底要做什麼啊?”
懷恩聲音顫抖地說道:“殿下......它好像是要跟你一起去。”
“哦?”李徹低頭看向大松,“是這樣嗎?”
大松沒有說話,只是甩了甩鐵鞭一眼的尾巴。
當然,它也不能說話......
李徹思考了一下,這頭大蟲頗通人性,這幾個月來從未襲擊過人,和自己更是親近得很。
帶上它到也不是不行,這傢伙戰力彪悍,還唬人。
平日也不用吃軍糧,餓了就讓它自己去捕獵就行。
“行吧,那你就跟著來吧。”
“嗷嗚!”
大松‘忽’的一聲站起身,鬆開了李徹的披風。
李徹無奈地搖頭笑了笑,突然盯向一旁的小小橙黑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