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路是石板路。
等等,自己為什麼要拿帝都來比?
看著安靜寬敞的街道,偶爾只有幾個百姓匆匆走過,黃瑾不由得問道:
“越統領,不知城中還有多少百姓?”
路上幾乎沒有行人,看來這個冬天還是讓寧古郡元氣大傷,百姓凍死之數怕是不少。
越雲搖了搖頭:“我只是一營之統領,不管民事。”
“今冬苦寒,城中怕是有不少百姓凍死吧,不然怎麼都不出來行走?”王永年突然插嘴道。
越雲斜了他一眼,見他一副狼狽打扮,倒也沒輕視。
只是冷冷道:“自我王入主朝陽城,城中便再無一名凍死、餓死的百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王永年瞪大眼睛。
別說關外寧古郡了,就是帝都每年冬天都有不少凍死之人。
還未等王永年繼續發問,突然一個掃帚從一旁橫飛過來,砸得王永年眼冒金星。
王羲正見狀連忙把父親護在身後,回首望去,卻見一名怒氣衝衝的老嫗。
老太太扶著掃帚,瞪著渾濁的眼睛,吐沫橫飛:“你這後生,滿嘴噴糞,是在咒我們死嗎?我們關外百姓是非死不可嗎?”
“我們城中百姓都去上工種地了,除了老身這等無用之人外,哪個有閒心去街上閒逛?”
王羲正眼看著那老嫗抄起掃帚還要打,連忙拉著父親左右躲避。
沒辦法,這老嫗看上去有七十多歲了,這等年紀放在哪裡都是人瑞了,哪怕是慶帝親臨都會對人家客客氣氣的。
王永年只覺得頭暈目眩,羞恥到滿臉通紅,呼吸都不順暢了。
向周圍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黃瑾卻似笑非笑地望著天,越雲和身旁的寧古騎兵更是像沒看到一般。
只待那老嫗沒了力氣,拄著掃帚大口喘息,王永年父子才逃離魔爪。
只有自家好兒子,一邊扶著自己,一邊向老嫗求饒:“婆婆手下留情,家父屬實不知情,一時口誤,一時口誤。”
王永年羞憤交加,沒想到剛到寧古郡沒被有仇的李徹處死,反倒差些被一個老太太打死。
老嫗喘勻了氣息,再次怒罵道:“你且記住,自殿下來了後,俺們百姓的日子比以前好太多了。”
“莫說不會凍死,就是你們關內百姓的日子,怕是也比不上!”
“若不是看你兒子還算懂事,老身今日活活打死你,大不了再給你抵命就是。”
王永年喏喏不敢言,倒不是他無言以對,實在怕這老嫗一口氣沒喘上來,再倒在地上。
看到王永年吃癟,其他隨隊的官兵覺得好笑的同時,也紛紛警惕起來。
這寧古郡王就藩時間雖然不長,但威望卻是重得很啊,竟得百姓如此愛戴。
只是這寧古郡百姓......
有點民風彪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