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族首領去大慶的城池,找大慶藩王告狀?
那和肉包子打狗有什麼區別?
溝通無果,勿吉託只能悻悻而歸。
就這樣,父涅部又開始了新一天的煎熬。
負責軍演的校尉端是不當人,不僅白天軍演,晚上他也時不時操練一下。
經常是凌晨時刻,突然吹起了急促的集合哨,然後就是一陣喊殺聲。
寧古軍計程車兵早就得到了通知,哪怕被吵醒了,也能翻個身繼續睡。
但靺鞨人不一樣啊,他們是一點準備沒有,便被號角聲和喊殺聲驚醒。
隨後便在膽戰心驚中,瞪著眼睛等到天亮。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到了第七天,靺鞨人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
勿吉託的大帳中,父涅部的族老、頭目齊聚一堂。
一個個臉色煞白,嘴唇翻皮,頂著黑眼圈,像是被女鬼吸乾了精氣。
一個小頭目滿是怨氣地說道:
“首領,再這麼下去不行啊,我部已經完全斷水兩天了,每天僅靠收集來的那點露水,根本扛不住,好多族人已經開始喝尿了。”
“是啊。”有人附和道,“再這麼下去別說囤積食物了,連存糧都要消耗殆盡了。”
勿吉託面無表情地坐在上位,臉色雖沒其他人那麼慘,但也有些發青。
這幾天連他都喝不飽水,幸虧帳中女子有一個剛剛生了孩子,還在哺乳期......
就是委屈了孩子。
“首領,大慶人這是要將我們活活困死啊,我們和他們拼了吧!”
有人站起身,憤然道。
勿吉託看了此人一眼,沙啞著嗓子開口道:“怎麼拼?他們有兩三千人,全員騎馬披甲,弓弩無數。”
“七天前我們都拼不過,如今彈盡糧絕,族人們毫無力氣,難道去送死不成?”
“那怎麼辦?坐以待斃嗎?!”
勿吉託緩緩站起,閉上了眼睛,悲慼道:“罷了,罷了,慄末部被滅之時我就知道,早晚有這一天。”
“我們......降了吧?”
。。。。。。
墩子看著帶著族人跪在自己身前的勿吉託,疑惑地問道:“首領這是何意?”
“涅夫部首領勿吉託,向天朝上國乞降。”勿吉託深吸一口氣,“寧古郡王殿下有好生之德,還請將軍通報殿下,收下我等,涅夫部願效犬馬之勞。”
“首領這是什麼話,我王仁慈不假,可沒有逼迫你們的意思。”墩子面帶笑意,“是因為軍演妨礙你們了嗎?”
“哎呀呀......再有十天半個月我們也就走了,你再忍一忍嘛,萬萬不必如此啊。”
勿吉託聞言,差點嘎巴抽過去。
再有半個月?
再來兩三天,我部族就得渴死一大半人!
過半個月,再來投降的就不是人,而是魂了!
“不不不,絕對與軍演無關,我等是真心臣服,願歸順郡王,求殿下庇護。”
“既如此......”墩子露出為難的神情,“罷了,罷了,我去和殿下說一下,幫你求個情吧。”
“多謝將軍。”勿吉託納頭便拜,“將軍......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