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有自己的忽視。
這下半年還是太順利了,沒遇到什麼挫折,便放鬆了警惕。
自己出生在東北,前世就聽見過大學壓倒民房的新聞,怎麼能把這事忘了呢。
在大部分人的印象裡,雪花是輕飄飄、軟綿綿的,但它也可能是裹著羊皮的狼,其危害不止是‘凍’,還有‘重’。
雪花本身並不重,五千到一萬片雪花的總重量僅為1克。
但遇到持續降雪天氣,雪花會不斷聚集,1立方米的新雪,是由高達60億到80億片雪組成的,其具體的重量已經很難用克計算了。
所產生巨大重量,足以壓垮樹木,甚至是建築物!
“殿下,劉業來了。”身後傳來秋白的聲音。
李徹眼神冰冷地回頭看去,卻見劉業一身單薄的官服,凍得哆哆嗦嗦,顯然是還未準備好就被親衛喚醒帶來。
他見到倒塌的民房後,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頹然跪倒在李徹腳下:“臣......臣......”
這一次,李徹沒有讓他起身。
他的眼神如鷹隼一般,掃視跟在劉業身後的一眾工正所官員。
視線所及之處,無人敢與其對視,紛紛低下頭。
“這片區域是誰負責的?”李徹理都不理劉業,聲音低沉且壓抑。
畢竟親自經歷了幾場血戰,親手斬殺的敵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
李徹此刻的發怒的氣質,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給本王出來!”
眾臣頓覺一股血氣迎面而來,紛紛跪倒在冰涼的雪地之中。
一名中年官吏渾身顫抖,聲音苦澀:“殿下......是臣。”
李徹將視線移過去,看清楚說話之人的相貌後,頓時又驚又氣:
“秦旌?”李徹咬牙走過去,一腳將中年人踢倒在地。“是你?怎麼能是你?你怎麼敢的!”
秦旌慌忙從地上爬起,以頭搶地:“殿下......”
“秦旌,你他媽也是和我從帝都出來的老人了!你不知道我最恨什麼嗎?”
李徹恨鐵不成鋼,又是一腳踢了過去,正中秦旌腹部。
秦旌痛苦地呻吟一聲,強忍著疼痛,跪在地上磕頭不止。
“我不恨官員貪,也不恨官員沒能力,最恨的就是官員草菅人命,恨的是你沒有半點責任心!”
“八條人命啊,奉國百姓對你何等信任,絲毫沒有察覺這房子有問題,他們送你離開的時候還是千恩萬謝的吧?!”
“你良心被狗吃了嗎?你睜開眼睛看看他們,就為了那點銅臭之物,你怎麼忍心,嗯?怎麼忍心的?!”
秦旌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倔強:“臣沒有貪!”
“沒有貪,那為何不給他們修房子?!”李徹怒道。
秦旌嘶啞著嗓子道:“不是臣不修,而是當時材料不夠,臣手中不僅有修房屋的任務,還有修城牆的任務。”
“有一段城牆維護不善,剛修好就又倒塌了,廢了許多木料磚石。”
“臣沒辦法,只能先挪用翻修民居的材料,填上這個窟窿。臣是想著,城牆比民居更重要,畢竟民居塌了只會砸到一家一戶,城牆若是塌了,朝陽城就沒了。”
李徹低頭和秦旌對視,從牙根擠出一句話:“就算如此,你為何不上報?!”
秦旌頹然地低下頭:“後來其他同僚都完成了任務,未出半點問題,殿下還親口誇讚過我們城建部。”
“臣不敢上報,怕因此讓殿下失望,一直拖到現在......”
眾多官員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旌,劉業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他們完全不敢相信,真相竟是如此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