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挑選出來的善騎射之人。
可以說,騎兵營雖然還是營級軍隊,但其戰鬥力不弱於奉軍三軍中的任何一軍。
當**之帶著王令走入營帳之中,整個騎兵營立刻動了起來。
除了留守的一千騎兵外,其他人卸下鎧甲,扔下長槍,只穿勁裝,帶輕弓、馬刀。
不斷半炷香的時間,四千名騎兵,八千匹軍馬,在**之和越雲的帶領下,從營門口魚貫而出。
路過的百姓紛紛停下腳步,側目注視。
“這麼多騎兵,這是要做啥去?”
“不知道,怕是又有蠻子來搗亂了吧?”
“蠻子還敢來?現在城裡管事的可不是那些官老爺,而是奉王殿下!”
“沒錯,敢找殿下的麻煩,俺看這幫蠻子是找死哩!”
李徹出關後從未敗績,所以百姓們對奉軍很有信心。
而負責領軍的**之也憋著一股氣,這是護國軍入夥之後,他第一次作戰。
為了給護國軍爭口氣,此戰也要漂漂亮亮地贏下來。
“子龍,我等全速前進,多久能到礦場?”**之側身問向越雲。
越雲回道:“怕是也要兩刻鐘。”
**之搖了搖頭:“太長了,再快一些,他們堅持不了這麼久。”
“好!”越雲用力揮鞭,大吼道,“加速!”
噠噠噠——
萬馬奔騰而出,戰馬噴吐白霧,鐵蹄刨動大地,一陣陣嘶鳴猶如雷霆奔騰。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疑兵之計能擋住契丹狼騎一時,但卻攔不住他一世。
終於,莫昆耶不甘心空手而歸,命令軍隊向前試探。
契丹兩千餘騎兵繞陣疾馳,戰馬如風雷卷地。
“媽的,來了!”校尉咬緊牙關,“按照契丹人的戰術,第一波應當是弓箭試探。”
轉身看向身後,高喊道:“都穩住,盾牌舉起來,莫要辜負殿下期盼,後退者斬!”
風聲中夾雜著低沉的弓弦鳴響,那是死神無聲的號角。
石勇抬頭望去,天邊黑壓壓一片,箭雨如烏雲般遮住了陽光,朝奉軍陣線俯衝而下。
身後的礦工,開始傳出一道道低泣。
有人低喊了一聲‘舉盾!’,像是從胸腔中擠出的哀鳴,但更多的人沒有喊,只是咬牙抬起了手中的盾牌。
那一瞬間,石勇甚至聽見自己的呼吸,被緊張壓得沉重而遲滯。
他舉起手中木盾的同時,第一波箭落如暴雨傾盆,箭頭撞擊木盾的悶響接連不斷,一陣震盪貫穿全身,手臂險些脫力。
木質的盾牌劇烈顫抖,有些箭頭竟直接穿透了木板,從內側深入幾寸,只差分毫便能刺入臂骨。
石勇用盡全力將盾牌頂在頭上,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在下巴匯聚成滴,就像戰場周圍無數滴血水。
旁邊有人悶哼一聲,石勇轉頭看了一眼,一名士兵舉起的盾牌已經碎裂,一支羽箭深深扎進他的肩膀。
他歪倒在地,但咬緊牙關,用另一隻手撿起身旁的一面破損小圓盾。
還未等舉起,從天而降的箭矢如同死神使者,插入他的喉嚨。
石勇和那對充斥著絕望的眸子對視,但他沒有時間悲傷,第二波箭雨已經接踵而至。
“別怕!頂住!”
有人在喊,可石勇聽不清是誰,也許那聲音就在耳邊,也許是在他自己的喉嚨裡迸發。
他感到雙腿開始發軟,卻強迫自己站穩,因為倒下就意味著再也站不起來。
身後的礦工們已經開始潰散,他們連木盾都沒有,只能臨時搞到一些破爛的木板和門板,就這樣還有一多半人分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