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就被這一句話搞懵了。
他瞬間匍匐在地,一頭磕在地上,慌亂道:“殿下何出此言啊?”
“你帶來的人中,藏有五十一名刺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本王!”
“這......”黃瑾面色大變,他只知道李徹剛剛遭遇了刺殺,但萬萬沒想到刺殺之人竟是自己帶來的。
這可就大事不妙了,自己帶著刺客進入寧古郡,還對殿下發動了刺殺。
褲襠裡抹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李徹冷眼相對,黃瑾這個人雖然是個小人,但卻極為重要,他相當於慶帝的一雙眼睛。
為了不讓便宜父皇對自己疑心疑鬼,這個人自己必須徹底拿捏!
凡事有利有弊,遭遇刺殺雖然讓李徹極其不爽,但卻是一個送上門的把柄。
“殿下,老奴實在不知啊。”黃瑾猛然抬起頭,“那兩萬奴隸拖家帶口,期間又多次修整,難免會有有心之人混入其中。”
“老奴身為陛下近侍,沒有刺殺殿下的動機啊!況且......”
李徹突然打斷了他:“即便你沒有此心,但此事已成事實,被捲入刺殺藩王的事件中,我父皇可能容你?”
黃瑾如墜冰窟,一個激靈!
是啊,自己身為皇帝的內臣,一旦染上了刺殺事件,那就等同於染上了汙點。
這個大伴是肯定當不了了,甚至可能會有掉腦袋的風險。
即便陛下動了不忍之心,將自己調到別處,那也是死路一條。
宮中鬥爭何等險惡,自己失去了權勢,曾經的仇人肯定會想盡辦法斬草除根。
“老奴......老奴......”黃瑾癱坐在地上,如喪考妣。
李徹平靜地注視著黃瑾,直到他臉上開始出現絕望之色,才開口道:“本王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黃瑾看向李徹,心跳驟然一停,毫無驚喜之意。
他很清楚,凡事皆有代價。
六皇子和自己並無交情,甚至曾經還有仇怨,他一個受害者,憑什麼替自己出頭呢?
“此事知情之人,只有那些奴隸,他們都是要留在寧古郡的。”
“本王已經封鎖了訊息,禁軍和隨行官員絕對不會知道,只要本王不說,你不說,陛下就不會知道。”
黃瑾苦笑著看向李徹:“那麼......殿下要老奴做些什麼呢?”
李徹向後一靠,手中長劍收入鞘中。
片刻後,他才開口道:“大伴且去城中看看吧,去了解一下這座朝陽城,然後我們再來談。”
黃瑾喘勻了氣息,也逐漸冷靜了下來,默默起身,向李徹行了一禮。
隨後,便在秋白的帶領下,向府衙外走去。
李徹笑了笑,從身後拿出一張空白的紙張,開始寫寫畫畫。
過了足足半個時辰後,黃瑾面色蒼白地走了進來。
李徹放下書,看向他:“可看清了?”
黃瑾眉頭緊皺,那張時刻掛著諂媚笑容的老臉,此刻竟有些威嚴。
他拱了拱手,陰沉地開口道:“殿下,欲要造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