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王。”
“本王不要讓你欺瞞,而是要讓你一五一十地將你之所見,我之所言,轉告給父皇。”
“只需如此,刺殺之事本王便絕口不提,如何?”
李徹的話如同一口靈魂鳴鐘,只讓黃瑾一陣恍然,如上雲端。
“您......您要我轉達什麼?”
李徹淡然道:“你且告訴我父皇,我私造兵器,私募兵馬,收留前朝軍隊,但依然忠心於他,忠心於大慶。”
黃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李徹也知道自己有些離譜,此言和後世那句‘我雖然抽菸喝酒紋身,但我是個好女孩’有什麼區別?
於是開口解釋道:
“到此之後,本王才知道寧古郡危機四伏,各方勢力虎視眈眈,靠一千五百親兵和郡王旗號根本不可能在此生存下來。”
“而陛下讓我來此做什麼?”
“三年,陛下給我三年時間。三年之後,要看到一個能支援徵高麗大軍後勤的寧古郡!”
李徹嘆了口氣:“本王曾經也雄心壯志,但來到寧古郡後才發現,只靠手中兵馬本王連這座城都控制不住,遑論征服附近蠻族了。”
“所以本王開始招兵買馬、修補城防、打造兵械,由此才能一掃附近蠻族,甚至出兵遼東,救下了那支前朝軍隊。”
“如此雖然有悖逆之嫌疑,但也只有如此,才能有一線生機。”
看到黃瑾已經目瞪口呆,李徹笑了笑:
“如今,將本王這些事擺在大伴面前,就等同於擺在父皇面前。我相信,父皇氣吞山河、睥睨天下,定能理解我之所為。”
“黃大伴,你覺得呢?”
黃瑾僵直著身體,久久未能答話。
片刻後,他才露出一絲苦笑,隨即開口道:“老奴不知,但殿下之氣魄,老奴拜服。”
“若殿下真有此意,老奴願替殿下轉告陛下,絕不會篡改一句殿下之言。老奴覺得,陛下應當能夠理解殿下之孝心。”
黃瑾發自肺腑的一番話,卻沒有等來李徹的回應。
餘光之中,王袍的衣角從他視野邊緣越過。
李徹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漸行漸遠:“晚宴依然如期,黃大伴去換身衣服吧,莫要遲到了。”
踱步聲在堂中迴盪,逐漸消失,而李徹的餘音仍在黃瑾耳邊迴響。
黃瑾一屁股坐在地上,扯了扯背後的衣服,竟然已經被汗水徹底打溼。
他恍然地抬起頭,堂中空無一人。
不遠處的柱子下趴著一隻幼虎,感覺到黃瑾視線傳來,毫不在意地對他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