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為流放犯也比同行的罪犯地位要高。
王羲正找了看管的禁軍頭領,對方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帶著他去找了黃瑾。
黃瑾拉開馬車的窗簾,似笑非笑地聽完了王羲正的話。
隨後看了看他手中的銀兩,伸手接過,陰陽怪氣道:“二十兩,好多的錢啊!”
“咱家為了讓殿下消氣,上千兩銀子都送出去了,王永年想用二十兩就把這事打發過去,莫不是傷了腦子?”
王羲正聞言,頓時怒道:“黃公公,你怎能出言不遜,對子罵父?!”
黃瑾掃了王羲正一眼,嗤笑一聲:“好,去把你父親請來,咱家親自帶你父親面見殿下!”
正愁著等下怎麼和六殿下拉近關係呢,王家竟自己送上門來了。
“且讓六殿下看看,他在戍守邊關,在朝堂上給他背後捅刀子的小人!”
王羲正謙謙君子,哪裡見過黃瑾這種人,不僅不辦事還要落井下石,甚至連二十兩都沒還給自己。
頓時氣得臉通紅。
等到他看到幾名禁軍押著王永年過來後,剛剛通紅的臉又白了下來。
王永年看到一臉陰笑的黃瑾,便知道大事不妙。
事已至此,他倒有些世家讀書人的骨氣,拂袖掙脫禁軍,怒視黃瑾:“閹豎,果真無信無義!”
“王侍中莫急。”黃瑾也不惱,“都到這一步了,不如陪咱家看看,六殿下治理的寧古郡民生如何。”
“還能如何?”王永年冷笑一聲。
“自從出了山海關,就未曾看到一處人煙,也未曾看到一個百姓,說明寧古郡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此地蠻族肆虐,就靠六皇子手中那點兵力,怕是隻能躲在城牆後面,連百姓的性命都庇護不了,遑論民生?”
雖然很看不慣王永年死到臨頭,依然強撐著世家名流的風度,但黃瑾對他所說的話還是很贊同的。
他曾經見過受災的災民,春天一到,災民就如同蝗蟲般漫山遍野都是,將一切能填飽肚子的草根樹皮啃噬殆盡。
而在這裡,黃瑾卻連一個人的身影都沒看到。
這就說明寧古郡中的災民數量很少了,甚至都淪為了一座死城。
就在這時,在前頭開路的禁軍突然傳來一陣騷亂。
黃瑾皺了皺眉頭,對著身旁的侍衛說道:“怎麼了?大驚小怪的。”
“這......公公,您看!”
黃瑾疑惑地順著侍衛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倒吸一口關外的冰涼之氣。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