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璽說:「剛才在路上就沒了。」停了一下,轉向林嘉,「其實和去醫院沒什麼關係,只要他現在放棄,傷口的血可以馬上止住。」
這話什麼意思?阮棠疑惑地看看林嘉,又朝嚴昱澤看過去。
嚴昱澤頭髮濕答答地垂著,臉色發沉。
她問:「發生什麼事了?」
來之前還以為金海超先後抓到他們兩個,不知道要用什麼手段對付他們,誰知追到這裡卻發現好像和想像差別挺大的。
剛才匆忙進門沒看清楚,現在才到,金海超是筆挺挺怵在那裡,身體好像僵住了,臉上有血有淚還有鼻涕,表情看起來極度扭曲。幾個保鏢站在旁邊,離他一米的距離,既不敢靠近也不敢就這麼走了,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看來他們沒來之前,場面是僵持著的。
嚴昱澤說:「他剛才說自己不是林志遠,姓金的就有點瘋了,抓著他打,他身上臉上的傷口都是被打出來。我本來在旁邊那個房子裡,看情況不對趕緊過來。」
阮棠被他第一句話震驚的,後面的內容都沒聽進去,視線轉到林嘉身上。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開口說話,目光也是直愣愣的,只盯著金海超方向,似乎世間其他事都不放在心上了。
阮棠忍不住問:「你……不是林志遠?」
那為什麼會和林志遠長得一模一樣,和金家的深仇大恨又從哪裡來的?
林嘉轉動眼珠子,表情木然,大概是聽見了她的問題,他忽然笑起來,尖銳帶著瘋狂的感覺,讓人感覺很不適。
「我?從始至終都是林嘉,不是你們以為的林志遠。林志遠是我爸。」
阮棠瞪圓了眼。不只是她,其他幾個人也都很吃驚,就連一直沒怎麼直接參與專案的張誠,都緊抿著唇,注意力全投過來。
林嘉捂著胸口,笑的時候還吐出和血的牙齒,「覺得奇怪?姓莊的都改嫁了,我爸後來遇到合心意的女人,結婚,生孩子也不算奇怪吧。我是85年生的,本來他已經決定帶著我媽和我去國外生活,簽證什麼的全弄好了,出國前一個月,他想回來給我哥哥掃墓,誰知道,遇到金家這群畜生,就沒了下落。」
他的眼睛如同燃著火,「我為了報仇,準備了足足十五年,現在這個樣子,也是照著我爸的樣子整的,不過我本來就長得和他很像,調整一下,幾乎就復刻他的樣子,今年我已經有35歲了,為了保持二十多歲的狀態,我堅持鍛鍊,也去會打針,說起來真要感謝現在的醫學,可以騙過這麼多見過我爸的人。」
「不對。」
插話的是聞璽,他神色冷峻,「林志遠86年被金家的人捉到,之後你還見過他?」
林嘉說:「沒有見過。」
他這樣說,在場的幾乎沒有人相信。
照他的說法,他出生之後就失去了父親,應該是母親照顧長大,父子兩個完全沒有見過面,即使有孺慕之情,也不至於產生那麼強的報仇信念。還為之付出十五年的努力。
完全不符合常理。
嚴昱澤截住他的話頭:「要說的事情等以後說,先把你傷口處理一下,不然說一半該沒氣了。」
阮棠知道他是怕林嘉一說,還要兜出其他隱秘,有意攔著。她也有同樣的私心,跟著說:「我們先離開這裡,趕緊去有訊號的地方叫車。」
林嘉搖頭,臉上笑嘻嘻的,「你們剛才沒聽這人說嗎?我的傷醫院治不了。」
嚴昱澤說:「放屁,找醫生給你傷口都縫上,看還敢不敢流血。」
「真沒用,這是喪門釘的力量。頭上傷口縫好,其他地方還會流血。反正還要有一會兒才能耗死金海超,正好我和你們說說,不然我做的事沒人知道,感覺也挺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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