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聽了這話,碗裡的肉都不香了,他只是不愛動腦,又不是沒有責任心,如果接了任務,再辛苦也得完成呀,怎麼偷懶?
“我明天不去了,回一趟局裡,給我們局長敲個警鐘,能不能保住我,就看他的本事了。”
“難度挺大的,我們書記可是紅小鬼出身,走過長征路的。”
“你們書記住宿舍不?要不,我們晚上去拜訪拜訪。”
“別想了,第一,他不住宿舍,第二,他一心為公,只要是對所裡有利的事,十頭牛都別想拉回來。”
書記不懂業務,卻關係網龐大,很少有他搞不定的事,跟所長是互補關係,絕對的完美組合。
“這麼厲害?那啥撥款還不是沒要來?哼,事在人為知道不?”
王芳白了他一眼,這傢伙真奇葩,你說他不懂人情世故吧,他有時候情商高的嚇人,你說他懂吧,就應該知道,這年頭最缺錢呀,再好的關係,沒錢也變不出來。
周明沒空細想,盤算著怎麼做才能保住自己,一想到要白天黑夜的跟數字打交道,他就頭疼。
兩人剛吃完飯,錢來突然回來了,滿面的春風得意,
“你幹嘛去了,笑的一臉盪漾?”
正在發愁的周明,有點見不得別人好了,
“辦成一件大事,以後啊,說不定就能天天回來了。”
周明頓時好奇了,鋼鐵廠兩派鬥爭太激烈了,所以班長才抓著他不放,這才去了不到一個月,矛盾就化解了?看來計謀沒白教呀。
“你們吃肉了?還有沒有?這食堂吃的,肚子裡的油水都快刮幹了。”
其實,鋼鐵廠的伙食比軍區的好,只是他每次一去飯堂,就一堆人圍上來,探討這個,探討那個,別說吃口好的,就是粗茶淡飯都沒空往下嚥,肉菜更搶不上了。
王芳去廚房,給他端了一碗骨頭湯,還有一大碗臘腸菜飯,上面蓋了滿滿一層臘腸。
“今天做了廣東飯,你湊合吃吧,明天要是還回來,咱們燉個紅燒肉。”
反正大明那啥都有,自家又是住的獨院,怎麼吃都行。
“哇,這個就很香了,紅燒肉還是等等吧,等週末猴子回來一起吃。”
看他狼吞虎嚥的模樣,周明更想知道這貨幹了啥?
“你還記得那個金奇吧,鋼鐵廠的革命標兵,今天被我挖了老底,你猜他是什麼出身?”
錢來得意洋洋,又扒拉了一大口飯,
”啥出身?能幹到司令這一級,肯定根正苗紅呀,難不成還是個狗崽子?”
只見錢來神秘一笑,
“狗崽子不至於,根正苗紅就別想了,他是愛新覺羅氏,後來才改的金。”
周明更糊塗了,雖然這個姓氏曾經是皇家姓氏,可隨便拉個人問問,誰家祖上不是貴族呢?比如劉李楊陳的,也都是帝王呀,成分論很盛行,那也只看三代。
“那又如何,國家對廢帝都很寬容,還讓他去文史館上班呢,”
“姓金的確不算啥,可我挖出了一個秘密,他現在的父親只是養父,在他親爹被處決後收養了他,那位親爹不光是漢奸,手上還有血債,這個身份一旦被揭開,你們說,他還能當這個司令嗎?”
正常情況下,上一輩的事與他無關,可誰叫現在唯成分論呢,他之所以有那麼多人擁護,其中一點就是,他的養父非常窮,三代都是住窩棚的。
“你本事大了呀,這種隱秘都能挖出來?你怎麼懷疑上他的?”
錢來又夾了一片臘腸,塞進了嘴裡,
“這要從他姓金說起,咱從小生活在衚衕裡,誰家祖上那點子事,沒有人不知道,看到這個金姓,我就納了悶了,他家可以現在窮,也可以從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