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生想也沒想搖頭拒絕。家裡只有這一粒救命的藥,還是孽徒臨行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藏好的藥,怎麼能給拐走逆徒的臭小子吃呢?
下一秒腦殼上重重,捱了一巴掌。
“去不去?”王夢璇的聲音冷了幾度,“越老越不是東西。”
白福生傻眼,難道這就是阿璇不喜歡自己的理由,嫌自己小氣?
王夢璇見老男人沒有動靜,滿眼失落,轉身衝進屋裡,將救命的丹藥緊緊攥在手心,一腳把礙眼的白福生踹飛,毫不猶豫把丹藥塞進葉向東嘴裡。
白福生氣了可倒仰,伸手想從葉向東嘴裡把丹藥摳出來。
王夢璇雙腿一軟,差點跪了:“白福生,你還是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難道還是女人?”白福生氣死人不償命,小聲哼唧起來。
他的阿璇怎麼那麼傻?唯一的一粒救命丹藥說給就給了外人?自己這不是為她好?擔心她舊病復發嗎?
為毛受傷的總是我?
“東子你怎麼樣?”王夢璇滿眼自責,閨女將女婿託付給他們,差點把人照顧走了,這要怎麼和閨女交代?
葉向東緩緩睜開眼,剛才發生的一切心如明鏡,就是手不能動口不能言。
“娘爹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葉向東攥緊拳頭,本想照顧小媳婦一家三口。
沒想到照顧來照顧去,卻差點把自己照顧得沒命了。一股深深的自責感和無力感,喜上心頭。
“別瞎想,快回去躺著,娘去給你做點吃的。”王夢璇橫踹了礙眼的男人,一腳轉身去了廚房。
白福生心中老大不願意,卻也不敢再繼續瞎嗶嗶。推著輪椅,攙扶著葉向東躺好,聲音冰冷:“下不為例,那是阿璇救命的藥。世上僅此一顆。”
話音未落,白福生轉身而去,留下一個蕭瑟的背影。
葉向東雙手抱頭,甚是自責,心裡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他這條命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償還丈母孃對他的救命之恩。
老男人深吸一口氣,暗暗下定決心。從今往後,不管小媳婦兒怎麼鬧,怎麼折騰,都不會放她離開,要照顧她一輩子。
童梓瑤若是知曉是因為這個原因,老男人死活不離婚,肯定氣的想把丹藥摳出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醫院裡……
陳立國悠悠睜開雙眼,大腦一片空白,一開口,嗓子幹得冒煙。
“我這是怎麼了?”
匹陽從夢中驚醒:“晨哥,你終於醒了。”
“我……我生病了嗎?”陳立國絲毫記不起來,自己怎麼生病到的醫院?
“陳哥,你被人下毒了。”匹陽本想隱瞞,轉念一想還是告訴陳立國的好,整天亂好心熱心腸,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若不是自己和東哥在他身邊,說不定被人拐到犄角旮旯去了,能不能活還是個問題。
匹陽一陣陣煩躁。
陳立國意識漸漸回籠,氣短的開口:“咱們是不是錯過了開會的時間?”
心裡卻篤定這次完犢子了,回去肯定會被批,弄不好這個廠長的位置就要拱手於人。
匹陽面無表情,推了推眼鏡框:“東哥去了。”
“啥?”這不是要命嗎?在陳立國的心目中,葉向東作為軍人是十分優秀的。
可是身為紡織廠的員工,他才來幾天,怎麼可能瞭解廠裡的情況?
真的完犢子了,這次闖了大禍了,給青龍公社抹黑了。
看著陳立國一蹶不振的模樣,匹陽並沒有安慰。身為廠長的秘書,按理來說應該安慰幾句,可是想到東哥獨自一人面對那些妖魔鬼怪,心裡就一陣陣發堵。
陳立國也痛定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