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毛衣塞進袋子裡,匆匆下了車,卻沒注意到把那團可憐的毛線球留在了車上。
滿心歡喜地計算著,再過幾天應該就可以完成整件工程,到時候就趕得及在嚴峰生日那晚把親手編織的毛衣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他,到時,他應該很開心吧?
舒敏愈想愈開心,興奮的連腳步都輕盈得像在跳舞。
然後,悲劇發生了,典型的樂極生悲。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逐漸遠離的公車帶著那團毛線球聯絡著她袋子中的愛心毛衣,公車愈走愈遠,她袋子裡的毛衣也在飛快地縮減中。
等她注意到的時候,袋子裡已只剩下半件毛衣了。
扯著被愈拉愈長的毛線,她瘋狂地追著就快看不見的公車,邊跑邊喊:〃停車!停車!〃
沒人理她,只有身旁的路人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她。
公車消失在遠處,舒敏一直追著毛線跑,不知何時,淚水已在臉上瘋狂奔流。
終於,毛線斷掉了,她追到毛線的盡頭,卻始終追不回失去的毛衣。
氣喘吁吁蹲在馬路上,懷裡抱著一大堆彎彎曲曲的毛線,淚水就那麼流了滿臉。
為甚麼?為甚麼辛辛苦苦織了那麼久,結果卻是這樣?她為甚麼要在公車上睡著?她為甚麼不小心點,連毛線球掉出來也不知道?甚麼都沒有了!
她的心血,嚴峰的生日禮物!
就算她不吃不睡,也沒辦法趕在嚴峰生日前把失去的毛衣再追回來。
想到這裡,她甚麼也顧不得的就在馬路上失聲痛哭起來。
〃小敏?〃有點耳熟的呼喚響在她的頭上。
抽泣著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淚眼盈盈中映入模糊視線的是張熟悉的臉孔。
〃紹翔?怎麼是你?〃
莫紹翔比她更詫異一百倍。〃小敏,發生甚麼事了?你怎麼一個人蹲在街上哭?嚴峰那臭小子咧?是不是他欺負你?〃
連珠炮似的問題讓舒敏根本來不及回應,他就自動自發往自己希望發生的方向推演而去。
蹲身在她面前,他一身的英雄氣概,想象著自己變身為替佳人出頭的護花使者。〃你放心,要是嚴峰那小子對不起你的話,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報仇,打得那小子滿地找牙,一個月下不了床,不,一個月不夠,起碼三個月,那樣才算教訓嘛!〃
他可不知道,以嚴峰柔道黑帶的級別,如果他上門找碴,那麼滿地找牙的還真不知道會是誰了。
〃紹翔,不是你想的那樣子,嚴峰沒有欺負我,只是……唉!〃哭過的聲音啞啞的,更添楚楚可憐的氣息,舒敏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
莫紹翔還以為她故意護著嚴峰,替他隱瞞。〃小敏,你別瞞著我了,嚴峰跟她女秘書那些臭史,我全都知道,他都做得出來了,你幹嘛還替他隱瞞?他還怕丟臉嗎?〃
唉,為甚麼所有人非要在她面前提這些呢?嫌她還不夠煩心,不夠難過嗎?嘆口氣,她抱著滿懷毛線站起身。
〃咦,小敏,你抱著那麼多毛線做甚麼?還有半件毛衣。〃舒敏來不及回答,馬路對面,熟悉到讓她想忽略都難的身影挽著一道窈窕的纖影說笑而去。他們沒有注意到馬路這頭的她。他們臉上寫著歡樂,身體語言訴說著難解的親暱。
是他和趙雲!
為甚麼,為甚麼要讓她在這時候親眼看見這一幕?
原來,雪兒告訴她的都是真的;原來,她一直不肯相信的緋聞從來都是事實。
嚴峰,她的丈夫,在他懷中嬌笑的卻是別的女人。
想哭,但已盡情發洩過的雙眼連一滴淚也擠不出來。難道,她已麻木了?
〃小敏,你怎麼了?〃莫紹翔關切的臉龐擋在她眼前。
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