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錦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房間,怎麼穿過過道,走上樓梯,最後走到了父親的書房,她憑藉著本能的記憶來到了這個房間。
曾經這裡的大門,誰都不能進,只有她可以,這是父親給她的偏愛,可是為什麼這麼偏愛她的父親,會變得這麼陌生?
自從娶了二太太,他就變了,開始和她疏遠,把她嫁給花花公子,似乎她在他心中變得可有可無。
一定是那個女人的原因,她一直在挑撥離間,才會讓父親不愛自己了。
溫書錦坐在凳子上,如同曾經學習的淑女禮儀,她坐的筆直,看著優雅且溫柔,只是那雙眼睛,已經有些深黑,裡面盛滿了焦急,害怕,還有茫然無措。
她花了許久的時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嘗試在紙上寫下安雨筠的罪行,可是發現,自己的手一下子就穿過了桌子,她碰觸不到任何東西。
試了千百次,溫書錦徹底放棄了,她難道只能看著安雨筠做盡壞事嗎?
晚上九點,溫伯陽那輛專屬的豪車總算回到了別墅,溫書錦從窗看著遠處的車開進了車庫,想來父親快到了。
溫書錦已經放棄了,已經死了,什麼也改變不了,除了認命,她還能怎麼辦?
書房的燈被開啟,水晶吊燈很亮,一下子就鋪滿了整個書房。
溫伯陽渾身低氣壓從外面走進來,他臉色難看,一點也沒有平時的溫和俊美模樣。
“老爺,您的茶。”溫伯陽剛坐下沒有多久,下人就端著安神茶過來。
溫伯陽拿起桌子上一本書就砸向管家。
管家跟了他十幾年,知道老爺的脾氣,並沒有躲開。
溫伯陽看見管家額角的血,才緩了脾氣,坐到了椅子上。
沉寂,滿室沉寂,沒有聲音。讓溫書錦都有些害怕,父親似乎和她印象中抱著她舉高高,說最愛她的那個人相差甚遠了。
在溫書錦愣神的工夫,溫伯陽拿起一根雪茄,下人眼疾手快趕緊點燃。
溫伯陽瞥了眼下人:“下去吧。”
下人點頭退了出去,整個房間只剩下了管家和溫伯陽。
管家擦掉血液:“對不起,是我失察禮了,沒想到這次皇甫家竟然壞了我們好事。”
誰?皇甫?溫書錦眼神有些茫然,皇甫家?是那個皇甫家嗎?
溫伯陽皺眉:“皇甫昌那個老不死的,竟然還敢和我作對,看來死一個皇甫錚還不能夠讓他們收攏不該伸出來的手。”
溫書錦瞪大了眼睛,捂住胸口,看向自己的父親,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父親,你說啊,阿錚不是你害死的……不是……明明是劫匪害死他,明明他為了救我才死的不是嗎?”
管家皺眉:“老爺,皇甫家現在搭上了政府,我們現在動不了。”
溫伯陽嘆了口氣:“皇甫錚有商業天賦,又聰慧,當年他如果不是非要用證據把我送進監獄,我把書錦嫁給他,也是一樁美事。可惜……”溫伯陽的眼神突然深沉:“膽敢擋我的路,簡直找死。”
管家想起了大小姐:“他是真的愛大小姐的,否則也不會……”
溫伯陽冷哼:“雨筠不過是把她關起來,她卻為了個男人和我決裂,我沒有這樣的女兒。”
管家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半晌才說:“大小姐已經死了。”人都死了,何必在追究責任。
溫伯陽臉上閃過一絲難過,不過很快就回過神,滿眼冷意:“勾結外人侵吞公司,摔死自己還在襁褓的親弟弟,她死了也好。你去準備一下,我要請客,他不是後面有人嗎?我倒要看看那人能不能保住他們。”
為什麼每個字她似乎都認識,聽到耳朵裡,卻變得這麼陌生,綁架她的是自己的父親和安雨筠,利用她引誘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