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
“冷冽,你笑起來挺好看的,以後多笑笑,好不好?”
冷冽目光一緊,才發現自己竟笑了。見梅汐一臉的摯誠和情意,不由人的點點頭。
天微亮,梅汐攙扶著冷冽下了山。
“你好像對這裡很熟悉?”冷冽見梅汐擇路而行,不假思索。
“我以前跟堂主來過這裡,待過一段時間,”梅汐笑笑,“這裡的地形我自然清楚,你看,過了前面那座山,便是汾河,過了汾河,再行數十里,便是東雍谷,相信師兄已派人來接應我們了。”
難怪她能避開搜山的周軍找到他,見她臉頰有細汗滲出,粘住了鬢角的長髮,冷冽不由的伸手為她拭去汗水。梅汐紅暈飛出,對冷冽嫣然一笑,情意濃濃,不嬌柔,不做作。倒是冷冽,被梅汐這麼一瞧,竟有些不知所措。
原以為翻過山,便能遇上師兄的人,沒想到卻是一身鐵衣盔甲的周軍,有數十人。冷冽和梅汐的心均是一沉,揮劍迎敵。
冷冽身負重傷,體力漸漸不支。梅汐一人,既要顧著冷冽,又要應付圍攻而來的敵軍,心中驚慌,招式漸亂……
“卑職知道再鬥下去,卑職死不要緊,梅汐也是一死。無奈之下拉過梅汐,向身後的汾河跳了下去,”冷冽目光幽遠,“身後箭矢如雨的射到河中,好在汾河水流湍急,我們一路飄去,也不知道飄了多遠,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們在一片稻田裡。
“敵軍緊追不捨,火燒稻田。我已經昏昏沉沉,只覺得有個身影晃動在四周,瞬間覺的周邊清爽了許多,”冷冽半垂著頭,依稀想起那日,朦朧中,有人吻了他,他的臉頰溼了一片。現在明白,那應是梅汐的淚水,“只是有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告訴我,一定要活下去,回京城,否則就對不起她……”
後面的話,他聽不清了。努力想睜開雙眼,想看清她,模糊的視線裡只是她離去的背影,伸手去抓,卻抓不到她一縷青絲,“等到卑職再次醒來時,是躺在一家農家的榻上。農家老丈告訴我,只見到卑職一個人。卑職這才明白,那個身影就是梅汐。梅汐為了救卑職,引開了敵軍。”
農家老丈還告訴他,他傷了外腎,雖然震驚,他也只是淡然一笑,再大的痛苦怎敵得上心裡的痛苦,此生,只怕再也見不到那個剪下青絲贈給他的女子。
“卑職後來去找過梅汐……”冷冽搖搖頭,失望的痛苦難以言喻,“卑職本想回到軍中,可是總覺得有些不對?”
“不對?”玉清疑惑的看向冷冽。
“周軍搜山,無非是想活捉我作為人質,可是之後追殺卑職和梅汐的周軍,卻是招招狠辣,除之後快,”冷冽的目光閃過疑惑,“而且,梅汐走之前說,讓卑職回京,而非回到軍中,梅汐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這麼說。”
“二哥和逐溪在你失蹤之後,也失蹤了。”一提到二哥和逐溪,玉清淚水湧上眼眶,未見到二哥和逐溪的屍體,她不信他們死了。
冷冽身子一顫,沒想到那個與他並肩作戰的兄弟,竟然真的墜崖身亡,“回京時,卑職也聽說元將軍的事,可是……逐溪已有了身孕,怎麼會……”
“什麼?!”玉清震驚不已,淚水滾落。
“娘娘……”見玉清顫抖不已,冷冽輕喚,目中露出憐惜,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停留片刻,終是縮了回去。
玉清踉蹌的回到臨華殿,高演見玉清臉色不對,隨即屏退了左右,“你怎麼了?”
“依照冷冽的說法,逐溪來辭行時,已是有孕在身,她怎麼那麼傻……”玉清望向高演,隨即嘆道,“也好,也好。他們一家三口始終都在一起。”
“梅汐呢?”高演問道。
玉清簡要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梅汐只怕無生還的希望,周軍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