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見他終於鬆口,自己也跟著鬆了口氣,拉著裴硯知謝了恩,兩人一起走到御書房外跪下。
“還是裴大人瞭解皇兄,這招果然管用。”長公主拿手肘撞了裴硯知一下,小聲說道。
裴硯知端端正正跪著,臉上神情並未輕鬆多少。
“怎麼,你怕那些人不招供嗎?”長公主又問。
裴硯知搖搖頭:“不是,都察院比我會審訊的人多了。”
“那你怕什麼?”
“不是怕,就是心累。”裴硯知說,“陛下死保安國公,這回只怕還是拿不下他。”
長公主說:“這回拿不下就下回,他就是條多腳蟲,起碼也要砍掉他幾隻腳。”
裴硯知想說什麼,又沒說,倦怠地閉上眼睛。
長公主偷偷摸摸地從袖袋中掏出一個什麼東西,從他垂在地上的袖子塞進去:“給你這個,你就有精神了。”
“什麼?”裴硯知仍然閉著眼睛,頭都沒側一下。
“情書。”長公主說,“你的小丫頭寫給你的。”
裴硯知驀地睜開眼,迅速將那封信攥在手心,臉上的倦怠一掃而空。
“哪裡來的?”他小聲問道。
長公主忍不住想笑:“阿義給我的,說是穗和讓暗衛送來的,阿義怕耽誤你的事,讓我帶進來給你。”
裴硯知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穗和不僅發現了自己安排在她身邊的暗衛,還讓暗衛幫忙送信,這實在超出他的預料。
穗和那麼害羞的人,怎麼可能大白天讓人給他送情書,她應該是有事找他吧?
昨天晚上他們說話並沒有避著她,她明知他今天會很忙,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寫信給他,難不成是出了什麼大事?
裴硯知思前想後,心裡七上八下,卻又不能當著侍衛的面把信開啟,急出一手心的汗。
長公主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六神無主的模樣,笑道:“原來墜入愛河的裴大人,和別人也沒什麼兩樣。”
裴硯知哪有心情和她說笑,看著漸漸西沉的日頭,不禁心急如焚。
穗和到底怎麼了?
她的信裡,到底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