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不想損失安國公,又拉不下臉求你,就讓我以太后之名唱了這出戏。
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皇兄說了,眼下快要入冬,西北草原那些蠻夷物資缺乏,必定會侵犯邊境,咱們還得仰仗安國公去鎮邊守關,保衛邊境百姓安全。
所以,裴大人全當是為大局著想,暫且放安國公一馬吧!”
裴硯知面無表情地聽完,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我無所謂,反正這江山姓蕭不姓裴,你們怎樣都行。”
長公主嘆口氣:“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再忍一忍,一切都會好的。”
“好。”裴硯知淡淡道,“既然太后沒有傳召,那我就先回都察院了,陛下這邊還請殿下代為周旋。”
“穗和呢,她還好嗎?”長公主問。
“還好。”裴硯知說,“我正要和殿下說,我打算將她接回去住。”
“為什麼?”長公主驚詫道。
裴硯知說:“這裡面牽扯到很多事,等我回頭再與殿下詳談。”
“那行,你去吧,還有許多事等你收尾。”長公主說,“明日我去都察院找你。”
裴硯知與她拱手作別,正要走,又被她叫住:“裴大人剛剛在大殿上說,一世英名不要也罷,是肺腑之言嗎?”
裴硯知微怔,含糊道:“我故意的,我為了感情失去理智,陛下才會對我少些忌憚。”
“懂了。”長公主笑著說,“你去吧!”
裴硯知又躬了躬身,轉身沿著宮道大步而去。
身後,長公主的笑漸漸轉為苦笑。
說什麼為了迷惑皇帝,其實就是他對小丫頭情難自控罷了。
禁慾佛子,終究難逃紅塵情愛。
只是不知道,這對苦命鴛鴦,到底能不能修成正果?
裴硯知回到都察院,天色已近黃昏。
阿信守在值房門外,見他回來,忙躬身行禮,關切道:“陛下可有怪罪大人?”
“沒有。”裴硯知簡短回應,跟著便問,“她呢?”
阿信說:“娘子在裡面睡著了。”
裴硯知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值房的後牆上有一處暗門,門後還有一個房間,他忙起來顧不上回家時,就在裡面歇息。
他推門而入,滿室暖黃的燈光裡,穗和正躺在他床上,抱著他的枕頭睡得香甜。
他走過去,站在床邊,看著女孩子沉靜的睡顏,紛亂的心緒瞬間變得平和,朝堂的鉤心鬥角,爾虞我詐全都在這一刻離他遠去。
全世界,只有這個女孩子是真實的,美好的,觸手可及的。
裴硯知彎下腰,向著女孩子柔軟又紅潤的櫻唇湊過去。
還沒捱到,穗和忽然醒來,眨著惺忪的睡眼問他:“大人……在幹什麼?”
“本來想偷親你的,現在只好光明正大的親了。”裴硯知在床邊坐下,俯身向她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