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門後,動也不動。
外面連天雲怒喝道:“哪裡去了?”
金不換道:“想必已破窗逃出。”
連天雲道:“這廝逃得倒快,咱們追。”
接著,便是衣袂帶風聲,窗戶開動聲。
然後,便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沈浪這才鬆了口氣,悄聲道:“咱們從原路退出,再設法脫身,他們便再也追不著了。”
朱七七悄聲道:“好個聲東擊西之計,這妙計我小時捉迷藏也用過。”
此時此刻,情況如此驚險危急,她卻反似覺得有趣得很,居然還想得起小時候捉迷藏的事。
沈浪不禁嘆了口氣,道:“真是個千金小姐。”
朱七七悄悄笑道:“什麼千金小姐,只不過是我只要有你在一起,便什麼危險也不怕了。”
沈浪苦笑一聲,擰身拉門。
哪知他門戶方自拉開一線,便瞧見金不換、連天雲與那長衫人面帶冷笑,並肩當門而立。
沈浪這一驚更是不小,竟似已呆住了。
金不換大笑道:“你只當咱們已走了麼……嘿嘿,你這聲東擊西,金蟬脫殼之計,瞞得過別人,卻又怎瞞得過我金不換。”
連天雲厲聲笑道:“你還待往哪裡逃?”
長衫人冷哼道:“還是乖乖的出來吧。”
沈浪又咬了咬牙,卻非但未曾衝出,反而退了回去,“砰”的一聲,緊緊關上門,翻身後掠,哪知這間屋子,非但再無其他門戶,連個窗子都沒有,黑黝黝的,除了陳設華麗得多外,與那地牢全沒有什麼兩樣。
只聽金不換等人在門外縱聲大笑,竟未破門追來。
又聽得“當”一聲,竟將這扇門在外面落了鎖。
那長衫人道:“此屋四壁俱是精鋼所制,比那石牢還要堅固十倍,你們乖乖的在裡面待著吧,再也莫想打脫逃的主意。”
金不換冷笑道:“等你們餓得有氣無力時,大爺們再進去。反正這裡有的是好酒好菜,大爺們多等幾日也無妨。”
於是人聲冷笑,一起遠去。
沈浪一步掠到門前,舉掌拍去,但聞金屬之聲一響,他手掌被震得生疼。長衫人並未騙他,四壁門戶,果然全屬精鋼。
一時之間,他怔在當地,再也不能動了。
朱七七恨聲道:“他們只有三個人,加起來也必定不是你的對手,你方才為何不和他們拼了,到如今……唉!”
重重嘆了口氣,閉住了嘴。
過了半晌,沈浪方自長嘆道:“我方才若是和他們一拼生死,勝負姑且不論,但……但你……唉。”亦自長嘆住口。
朱七七也半晌沒有說話,卻突然放聲痛哭了起來。
沈浪柔聲道:“七七,別哭,算……算我錯了。”
朱七七嘶聲痛哭道:“你沒有錯,你沒有錯……你處處為著我,我卻反而怪你,我……我真該死,我真該死。”
沈浪輕撫著她滿頭柔發,黯然道:“該死的是我。你對我那般信任,而我……我卻無法救你,你本就應當責怪我,罵我。”
可是這屋子看起來竟是間臥房。他輕輕將她放在屋角一張大而柔軟的繡榻上,朱七七滿面淚痕,道:“求求你,莫說這樣的話好麼?你這樣說,我更是傷心。你知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怪你的。”
沈浪垂首道:“我此刻實已身心交瘁,再也無奮鬥之力,這間小小的屋子,只怕已是你和我的喪命之地了。”
朱七七道:“不,不,你還能振作的,你……”
沈浪黯然嘆道:“以此刻情況看來,我縱能振作又有什麼法子能脫得出去,我又何苦再自欺欺人下去。”
朱七七還想說什麼,卻終於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