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曹榕站定在那裡,用耳朵仔細聽去,是從不遠處傳來的,向是什麼東西在地上爬動,跟地面摩擦帶來的聲音。
聲音響動了一會兒,停了下來,房間馬上恢復了安靜,不過這樣的安靜不到一會兒,隨後是喘息的聲音,“有。。有人嗎?”
很微弱的聲音,是個女人的聲音。
曹榕站定在那裡沒有動,他一直盯著剛才聲音的地方看。只看到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發出熒熒的光。
他手指頭輕微一動,看著那兩點,屬於生命的,微弱的光,慢慢向他靠近,心底說不上來的悲涼,像山谷呼嘯的風,隨著沉澱下來的是嘆息。
一隻粘稠冰涼的手指攀爬上來,抓住了曹榕的腳腕,那隻手並沒有什麼力氣,只能感覺到那手瘦骨嶙峋。
這個女人,也許就是那天,曹榕看到的女人,他想起了人妖花笑著飲血的場景。不知道這個女孩已經被他榨乾了多少的血,才能讓這間房間充滿這般血的味道,才能讓她這樣…。
“救救…我…”
曹榕的身子一震,門外有什麼聲音響了起來,他將手邊沒有多少力氣的手甩開,飛身,踉蹌地躲進黑暗的某個角落裡。房間門被什麼人開啟來了,房間帶進了一點亮光,此時,房間的樣子才完全地呈現在眼前。
曹榕在角落裡,捂著嘴巴,看著滿牆壁滿地面的鮮血,有剛剛才染上去的,有的是早已乾枯成暗紅色斑點的血跡。
而剛才抓住他腳腕的女孩,此刻正躺在地上,臉色全無人樣,人乾枯地就好像乾屍一般,癱軟在地上,而她的身上,全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
戴著白麵具的宮人,淡定從容地走上前去,拿著一口碗和一把小刀,在女孩身上尋覓了一下,找到了一處完好的面板割了下去。
那裡面的血沒有很快流出來,卻是被宮人硬擠出來,一點一點,竟然也有了一碗。
女孩原本空洞的眼神突然一亮,看著在取血的宮人很快在他接近她的手腕上狠咬了一口。宮人啊的一聲,剛接的一碗血潑灑到了地上。
宮人驚恐地連連叫著,給了女孩一個巴掌。
“最後一碗血,今天唯一的血,不!不不不!!!宮主一定會殺了我的!”他拼命地在地上挖著,好像那不是液體的一樣。
而女孩在他旁邊陰惻惻地笑了起來,“你們一定會有報應的,你…。你們…”
“不…得…好…死…。”
女孩瞪著大眼,嘴角還掛著陰冷的笑容,而她的眼睛已經渙散開來,毫無生氣。
曹榕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間,愣愣地看著坐在床邊等著他回來的某個人,但是,那個人卻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兩個人四目相對,曹榕卻轉身向外走去。
小鬼頭一把將他拉住,將他拖進了房間了。
曹榕的面具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自己扯掉了,現在的他,面容空空地就想往外面跑。在小鬼頭心中,曹榕是個有點冷漠,但做起事情來總是有條不紊的,哪有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慌慌張張不說,臉色都有點嚇人。
小鬼頭這時候覺得自己真是難受地要命,因為不能將自己心中所想表達出來,去問他怎麼了,告訴他,他很厲害,外面的什麼事情他都可以擺平,但是,他卻不能表達,因為他們語言不通,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上有讓他覺得如此無力的東西,語言啊!
他輕輕握住曹榕的手,發現他的手心冷汗澄澄,他抬頭看去,一個黑影罩下來,曹榕用另一隻手蓋住了小鬼頭的眼睛。
“唔。”
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這個樣子。他不是覺得剛才的場面有多恐怖,因為那個恐怖是來自他內心的。他甩開那個女孩,親眼看著他死在他眼前,蒼白的,無力的,並且瘦